回到香丹苑,蒲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旦这件事被查出来,她的主母位置不保不说,怕是连在阮府呆下去的可能都没有,最重要的,还是那字据,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不到。
在她去慈善苑的时候,她就留下胡妈妈找那字据,可现在见到后者的表情就知道字据一定是没找到了。
胡妈妈惶恐不安的道:“夫人,现在怎么办?这字据不会自己丢,老奴猜想,会不会是大少爷----”
蒲氏一愣,蒲龙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越想就越觉得可能,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个混账东西,他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还的。”
她越想越气,心想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追回来,余妈妈下午就要来拿钱,她只想着哪怕能先拿回十万两也是好的,便换了身便装与胡妈妈一同去了洪武县。
此时话又要往前追溯几日,却说那日蒲龙拿着五十万两银子,走哪儿都跟防贼似的,一路上紧赶慢赶的要回家,可谁知他半路还真的遇到劫匪了。
那群劫匪各个身强力壮的,他一个人怎么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万两银子被抢走,事后他那个心疼啊,恨不得将那些人剥皮喝血吃肉,可却没有办法,只能恨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却不敢回家。
蒲氏带着胡妈妈悄悄的回了蒲家,蒲常伟见到她,先是一愣,旋即还以为后者被赶了回来,当即脸色难看的怒道:“你怎么回来了?”
蒲氏恨恨道:“若不是父亲一而再的溺着大哥,我能有今天这般下场?你可知道他去找我借了五十万两,我不管他要做什么,这钱必须先给我还上,我等着急用,否则就真的要被赶回来了。”
吴氏拉着她的手,惊道:“莫非你是偷跑回来的?”
胡妈妈抹着眼泪道:“老夫人,夫人这次可是被大少爷害惨了,您快告诉夫人大少爷现在人在何处吧?”
蒲常伟怒气为消,反而越浓,“我倒要问问你,龙儿都出去那么久了,竟然一直没回来,他到底在哪里?”
蒲氏一惊,“大哥没回来?怎么会,钱我几天前就给他了,他怎么会没回来?”
吴氏忍不住哭出来,“是没回来,你爹都派人找了好几天了,没有消息,他一个人在外,什么都不会,能去哪儿?”
蒲氏如雷击一般呆滞的立在原地,双眼无神,她此时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六神无主了,五十万两,难道就这样没了?
胡妈妈急的直落泪,“老爷,老夫人,大少爷哪次闯了祸不是夫人给摆平的,现在夫人遇了难,难道你们就不管吗?”
她从蒲龙开始借钱,到现在的蒋氏要布施用十万两的事,仔仔细细的给蒲常伟和吴氏说了,却换来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吴氏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却毫无办法,只能拉着蒲氏哭,“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银子,我们一时半会儿哪儿能凑那么多。”
蒲常伟却是冷哼一声,“你少给我装可怜,你现在是阮府的主母,你会没钱?我知道,区区五十万两而已,你大哥拿去用了又怎么了,他现在人还没回家,若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定不饶你。”
他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虽然妻妾众多,却只有蒲龙一个儿子,对其他几个女儿都是视若无物。
蒲氏气的眼红,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只是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女儿就这样回去了,大哥他身上五十万两的银子,不是五十两,够他花几辈子了,当然若是他与人赌输了,那就另当别论,可他是签了字据的,这钱若是不还上,这府上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蒲常伟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巴掌打在蒲氏脸上,怒道:“你个畜生,你大哥跟你借钱,你竟然还让他签字据,你还是不是我们蒲家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滚,再也不要回来,什么一切都是你的,我就算是给龙儿全部拿去败光,也不会给你留一厘。”
吴氏挡在前面,“凤儿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看看她做的好事,若不是她给那小子借钱,他至于不回家?”蒲常伟怒指着蒲氏吼道。
蒲氏眼里有着冰冷之意,她唾了一口,淡淡道:“从出嫁那天起我就说过,我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我早与蒲家没有关系了,所以现在我是以阮家的人来讨债的,那笔钱,今日我必须拿到。”
“你----”蒲常伟涨红了脖子,作势又要打过去,却被吴氏哭着拦住,“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啊。”
话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蒲龙抄着双手走进屋,蓬头垢面的模样差点没让人认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蒲常伟声音再次抬高了一倍。
蒲氏却冲上去抓住蒲龙的领口,眼里有着明显的恨意,“你是真的要害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要看到我被撵出阮府,成为被万人唾弃才甘心是不是?”
蒲龙一把推开她,皱着眉道:“你发什么疯,我才回来,都快饿死了,娘,赶紧让人给我弄些吃的。”
吴氏立马去让人做饭。
蒲氏又揪住他衣领,“钱呢,五十万两,给我拿出来。”
蒲龙一下子被戳中痛处,懊恼的哇哇大叫,“不知道不知道,真是撞了邪了,我那日才离开没多久,就遇到一群劫匪,竟然五十万两全抢了去,害得我几日都不敢回家。”
蒲氏早知道他不会乖乖认账,却也没想到后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