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他！”碧儿听见夜玄问她问题，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上，手指指向一旁的布衫男子。
“草，草民……叩，叩见皇上！”男子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夜玄，更是生平以来第一次与夜玄说话，还是在这金銮殿之上，激动的心情之下有着惶恐不安，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不利索了。
“是你卖给她的短命散？”
“是的，是草民卖给那位姑娘的……”百姓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夜玄一问，便马不停蹄地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就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了。
但是！夜玄很精！精的像只老狐狸一样！
只见夜玄皱着的眉一直未曾松开，望向夜言和洛景阡，勾起唇角道：“这一切看起来确实是如此，证词也无可挑剔，只是……朕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替王妃洗脱嫌疑而让人做的伪证呢？”
夜言和洛景阡微微一怔，眸色愈发寒冷深沉。这夜玄……
“皇上明鉴，此事是臣女亲眼所见，实属事实，并非伪证！”一道清亮甜美的声音忽地从殿门口传入大殿中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沐尚德的身子蓦地一僵，她怎么来了？！
只见殿门口一名身着白裳的女子缓缓步入殿中，清丽的容颜为她增添了一丝优雅的气质。眼前的女子曾经经常穿梭于小姐少爷之间，因此在场的不少朝臣都认得她——沐桃儿！
“你？你是何人？”夜玄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与沐兮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想来应当是她的兄弟姐妹。
“皇上，臣女是礼部尚书沐尚德沐大人的小女儿，沐桃儿。臣女冒昧入殿，还望皇上恕罪。臣女在此祝皇上龙体安康。”沐桃儿倒是变化极大，如今见了夜玄这等天人之姿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原来是沐爱卿的爱女，沐爱卿的女儿倒生的一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真是令朕艳羡。”夜玄笑看着沐尚德，说着客套话。
感受到夜玄的目光，沐尚德也不得不站出来说道：“谢皇上谬赞，小女生的也只是与其他大人府中的千金一般无二，并无特殊。”听沐尚德的话来看，好像是不愿意让沐桃儿被夜玄看中。其实想来也是，沐兮儿自从入宫后便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混了个嫔妃之位，结果最后却落得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下场……沐倾乐已许嫁他人，只剩个最小的沐桃儿，他倒是真不愿让她进宫。
夜玄勾唇笑了笑，欲再开口，却被夜言抢先一步：“这沐桃儿是本王唤来的，是本王所提供的……证人！”
夜言给了洛景阡一个眼神，洛景阡颔首紧接着道：“当日席贵妃吩咐碧儿出宫采购之时替她偷偷带入短命散，结果没料想那日，沐三小姐也在外采购，恰巧碰见碧儿行为有些鬼鬼祟祟的，好奇心使然，三小姐便跟了过去，结果便看见她进了那男子的店中，出来时，还见碧儿手中还拿着短命散往篮子里塞。”
“正是洛大公子所说。”沐桃儿其实也没想到，她那日的无心之举，竟会让她今日在这儿殿堂之上替自家大姐作证……
夜玄看了看夜言，又看了看沐桃儿，笑道：“皇弟，不是皇兄不肯帮你，而是沐三小姐与王妃是姐妹关系，这沐三小姐替自己的大姐作证……”
“皇上！”沐桃儿突然打断了夜玄的话，让众人心下不禁一颤，“臣女的证词自然是真的。这在场的大部分朝臣都知道，臣女自幼便与王妃不合，关系自然是恶劣至极，与其说与王妃关系好，还不如说臣女与兮嫔娘娘关系更为密切。臣女与兮嫔娘娘自幼便在一起玩耍，吃喝玩乐都是一同分享，因此，感情自是与兮嫔娘娘更好。所以，臣女今日没必要替王妃说情，也没必要说谎。”
夜玄闻言，眉梢一挑，道：“既然你与兮嫔关系更为要好，今日又为何给王妃作证？”
沐桃儿看了一眼夜玄，低眉道：“回皇上，臣女并不是为了王妃，而是为了臣女的二姐，兮嫔娘娘！”
“为了兮嫔？”
“是的。兮嫔娘娘被害滑胎，不仅失了孩子，如今更是让自己命悬一线，臣女作为兮嫔娘娘的三妹，自是痛心疾首，想揪出真正凶手的心不比皇上少，而王妃既不是凶手，那么臣女便愿意替王妃洗刷冤屈，只希望能让王妃一事尽快过去，好投放另外的心力去抓捕真正的凶手！绝对不能让真正的凶手就此逍遥法外！”沐桃儿说的义愤填膺，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是为了沐兮儿好的样子。
夜玄眉梢轻皱，终于道出：“来人！将这名贩卖短命散的男子重责五十大板，驱逐出皇城，永世不得踏入皇城首都！”
而后又看向碧儿道：“既然你是受人指使，又有摄政王等人为你求情，那朕便饶了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降为浣衣局婢女。”
闻言，碧儿和男子倒是没生气，反而是很感激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拼命向夜玄道谢：“叩谢皇上不杀之恩，叩谢皇上！”
事情告了一段落，只是……这含有夹竹桃花枝粉末的花茶，又是从何而来？
夜言递了个眼神给高太医，高太医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朝夜玄拱手道：“启禀皇上，其实这夹竹桃虽含有剧毒，但并不致命，若是及时获得救治，不仅可保娘娘也可保皇子，只是因为短命散，所以……”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其实夜言让高太医这么说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夜玄放弃对夹竹桃一事的追问。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