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颊有些瘦了。
是了，她虽不食常人所食，却像常人一样需要进食。
凤轻尘问，“小玖，你吃东西了吗？”
“三天前吃过。”
吃了剩下的灵血丹。
“你饿吗？”
凤天玖看着他，没有回答。
在此之前，她还不饿，但他这么一说，她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灵血丹吃完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吃了。
她看了一会儿凤轻尘，又将目光移开。
却不想，他在这时候走近。
两人相距半臂，凤天玖抬头即是他的脸。
他低头凝望她的视线，慢慢掀起袖角，露出一截手臂。
凤天玖并不陌生的手臂。
“小玖，手臂上的血并不好食。”他突然道。
“什么？”
“吸食起来费力。”他放下袖子，温声道：“另有一处位置，远胜于此。”
他抬起手，轻轻点在下颚之下，“人之血液，除了心脏，这处最为涌动。”
他在芙蓉城亲眼目睹过她咬过魅离歌的脖颈，她惯常下口的，就是这里。
她咬他的两次，却都在手臂。
凤天玖看向他指尖所指，眸光一动，隐隐闪过暗芒，却又突然收敛。
眸光的变化，被凤轻尘看在眼里。
她明明渴望鲜血，却不食他的。
因为什么？
因为一人。
他已经猜到。
她这几日，一直闷在房中，名为修炼，却也与那人有关。
凤轻尘想说什么，终是堵在喉咙。
轻轻一叹，“小玖，先坐下。”
凤天玖不明所以，依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她看见凤轻尘很快蹲下身，蓦然执起她露在裙外的脚，褪下足上的鞋，套上了一只新的。
那是一只普通却又特别的锦鞋，类似男子的样式，方便行走，却又有女子的刺绣，很是好看。
她有些不习惯，迅速收回脚，凤轻尘也正好放开，并执起了另一只。
给她穿完，神色温和地站起身，脸上浅笑，“大小正合适。”
“谢谢。”
“这双鞋，是我娘做的。”
“你娘？”
“嗯。她住在知语院。”
如此，凤天玖和凤轻尘一起，去了知语院。
楼知语一般不去凤府前院，所以，凤天玖之前并没有见过她。
今日一见，发觉凤轻尘满身的温和，似乎是遗传自她。
楼知语知道她是凤家少主，正要见礼，被凤轻尘拦住，“娘，不必如此，小玖并不在意。”
少主之称，是给外人看的。
同为一家人，可以亲近些。
“嗯，我是专程来道谢的！”凤天玖提起裙摆，亮出裙底的锦鞋。
楼知语一笑，“谢就不必了，你若喜欢，以后给你多做几双。第一次做，大小正合适，也是难得。”
她看了凤轻尘一眼，不知尘儿这孩子是怎么见对方足底大小知道得这么仔细的。
她迅速转了话，“你们来得正好，到了用膳的时候，我正熬着猪肚鸡汤呢！”
胡椒猪肚鸡，尘儿最为喜爱。
凤轻尘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娘，小玖不吃这些东西，楼知语就去了院里特设的伙房。
很快，将一应菜肴羹汤，齐齐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