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听不进劝,一心要你去官府里走一遭。”姚芸儿说着,从袁武怀里抽出身子,轻语道;“相公,要不明日里你去城里看一看吧,也好让娘了却一桩心事。”
袁武闻言,乌黑的眸心中暗流涌过,他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晚,姚芸儿自是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吃饭时也是不住的为男人夹菜,想起这几日自己不在家,他每日里定是随口吃些去填饱肚子,那心里便是疼丝丝的,只将袁武的碗里塞得满满当当,生怕他吃不饱一般。
到了晚间,自然又是好一番的缠绵,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开了这些日子,袁武早已是**满涨,肆意要着身下的女子,而姚芸儿娇软的身子,在暗夜中犹如丝绸一般的光滑细腻,冰肌玉骨,惹得男人不能释怀,一任自己趋情纵欲。
残月偏西,晨曦已近。
姚芸儿软绵绵的倚在夫君的臂弯,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触手光滑而柔软,袁武的大手轻抚她的发丝,揽她入怀。
“相公,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小娘子声音青嫩,带着几分欢愉后的慵懒,一张小脸更是白如美玉,带着几分娇憨。
袁武瞧着她,眉宇间情不自禁便是一软,只扣着她的纤腰,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低声道;“你说。”
姚芸儿垂下眼帘,颇有些开不了口,磨蹭了好一会,方才搂住夫君的颈,柔声道;“相公,大姐如今不在了,留下大妞和二妞没人照顾,爹娘年纪大了,二姐明年也要出嫁,我就想着,咱们将大妞和二妞接回来,当女儿养,好吗?”
姚芸儿说着,眼睛里弥漫出一层雾气,只显得那眼瞳清莹莹的,仿佛随时要落下泪来。
袁武闻言,倒也不说话,就那样凝视着她。
姚芸儿见他不开口,只以为他不愿意将孩子们接回来,顿时着急起来,又是恳求道;“大姐命不好,在王家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只留下这两个孩子,相公,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把她们接回来吧。”
见她落泪,袁武深隽的面容上遂是浮起一抹无奈,伸出手为她将泪珠拭去,温声道;“别哭,我答应你,这两个孩子我不会不管。“
“真的?”姚芸儿顿时破涕为笑,衬着一张小脸,恍如梨花带雨。
袁武颔首,道;“让她们住在岳母那里,需要银子的地方,咱们多给一些,往后家里无事,你也可以回去帮着照料。”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许我把她们带回来?”姚芸儿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一酸,声音也是越发小了下去。
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袁武只得耐下性子,低语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哪能照顾得了她们?”
姚芸儿听了这话,脸庞便是微微发烫,袁武说的没错,将两个孩子接到家里的那几日,姚芸儿每天都是忙得不得了,她年纪本身就小,又从没照顾过孩子,一天下来,往往都是累得筋疲力尽,袁武瞧在眼里,自然是不会答应她将孩子接回来了。
“可是....”姚芸儿还要再说。
“没什么可是,”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箍在臂弯,沉声道了句;“睡吧。“
姚芸儿抬眸,见他的脸庞隐在黑暗里,一片模糊不清的阴影,她知道自己要将大妞二妞接回来,本就没有道理,这世上又哪有姨丈养活外甥女的事,更何况他既然说了往后不会不管两个孩子,并答应会拿银子出来,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念及此,姚芸儿终是不再开口,只默默垂下脑袋,将身子蜷在男人的怀里,没多久便是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姚芸儿都是如男人所说,得空了就回娘家看看,袁武给了她一袋银钱,让她交给了姚母。眼见着快要过年了,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日子总还是要往下过的,姚家本就不富裕,如今又多了两个孩子,那日子过得更是捉襟见肘,见到女儿送回来的银钱,姚母心头难安,又是感激,又是酸涩。
自姚金兰去世后,大妞和二妞便如同刚出壳的雏鸟一般,整天眼泪汪汪的,大妞年纪大些,倒还好上一些,二妞年纪小,时常咧着嘴,在那里哭着要娘亲,无论姚母怎样哄都不行,每次看她哭,姚芸儿心里也都是刀剐般的疼,只抱着她一道落泪。
这一日,姚芸儿在家里做了些点心,打算送到娘家,刚走到路口,就见前面围满了人,隐约还有孩子的哭声,定睛一看,才瞧见两个妇人扭打在一块,正是王婆子与姚母!
却说王婆子待金兰死后,好些日子都没敢出门,王家村的村民私下里都说是她活活将金兰逼疯逼死,那姚金兰的鬼魂定是不会放过她,这话不知怎的落进了她的耳里,一直到如今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等煞气过了,她才敢出门。
而她这次来清河村,不为别的,只为从姚家将大妞和二妞带走。
说到底大妞和二妞终究还是王家的人,可姚母知道这王家母子的为人,孩子落进王家就是羊入虎口,又哪里肯让王婆子将孩子带回去,于是两人互不相让,在姚家便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姚母一想起女儿在他们家受的苦,落得的下场,只恨得牙根发痒,还没说个几句,便是扑了过去一把抓住王婆子的头发,那王婆子也不是善茬,当下两人便厮打了起来。
这一闹腾,周围的街坊都是赶了过来,大伙儿都晓得那王婆子是个难缠的泼辣货,都是一个村的,街坊们生怕姚母吃亏,一些婶子婆子便是假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