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级别,她自不用那么敏感,对号入座。

江则话里显得有些不自在。

“可能……也许吧。”她也不太确定,她爸之前和她商量过,被她一口回绝了,现在反倒有点摇摆不定。

经过军训期间与同班同学的相短暂处,时一自觉有了压力,听着他们一个个谈论着某某中考成绩多么多么优异,谁谁谁还参加过市里的知识竞赛得了名次,虽然她中考成绩也毫不逊色于他人,足以拿得上台面与他人匹敌,可单凭如此,少了些锦上添花的选项,还是单调干涩了些。不单是她,人人如此,人生总需些相得益彰的备选项才可熠熠生辉。但也只能暗自叹着气,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我是真心觉得挺好的,就和你说说,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们可以一起。”

时一开始回想至今与江则的交往细节,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让他透过谨言慎行的自己看到躯体下疲于上进却被逼无奈的本质。

时一对学习的热枕残存些懈怠,但总还是有些无法挣脱的现实状况在身后鼓舞着她应当如何做才能成为常人眼中的更好。

“我怕你误会,不是自以为是的对你成绩指指点点什么,你这么优秀,我是想着你如果有这个意愿的话,我想提早先预订下你。”江则笨拙的解释,带点越描越黑的趋势?

她突然觉得贴心,江则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我知道,理解。”时一自顾自地笑出了声,她感谢江则如此高看她,即使是形式性地夸赞一句她优秀,她心里也觉得美滋滋的。

她又想了一遍江则刚才说的话,总觉得好像哪里听着怪怪的,带点不自然。

是想提早帮我预约下课程吧。时一想。

“哪的?”她爽快的问话。

“新状元。”

新状元啊~新状元啊!时一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这个名字,感慨了一遍又一遍。

“帮忙做推广能捞得什么好处啊?我伟大的班长。”时一没有立马答应,倒是先恶趣味的随意探探口风,就当没事多闲聊两句。

“没有。”江则说的义正言辞,又一下弱了气势。

这反倒让时一来了点兴致,翻着眼看着天花板思考着,今天跟她打电话的江则总觉得跟之前留给她的印象略有出入。

“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开学第二周周末开始的课程。”

“我看看吧。”时一有点犹豫,拿不定主意,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与“新状元”挂钩的人,“你知道陈桠楠也在那补习吗?”

“知道,之前正好和我在同一个补习班里授课,不过当时还不认识她,是开学后才知道她的名字。”

其实时一只是随口一问,也不为探听什么。这下时一更是觉得“新状元”神圣不可侵犯。

“那开学见了。”江则友好地说,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急不可耐地轻快。

时一轻“恩”了一声。

可想而知,她如果跟她爸妈商量准是毋庸置疑地怂恿她去,所以主要原因还在于她自己的意愿,其实也没所谓,就是觉得好像还没到那时候,可如若非要说出个所以然,但凡涉及到学习,怎样的借口都不足以为她自己辩解。

她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已是七点多,一点点浓重深持形奘次提及但无论翻倒了多少瓶墨汁,也不足以呈现的最自然真实的面貌,若隐若现的闪烁。

小区门口的那条街巷摊位都已摆好只等人来人往光顾,华灯初上,夜市喧闹,唯一与其不搭调的是她穿着粉嫩少女心的及膝睡裙趿拉着人字拖和画风不太对搭的两袋垃圾。

垃圾桶安置在小区门口,她刚拍拍手准备转身就走,原路返回竟被迎面走来的少年迎面撞了个正着。

真的,时一发誓,她只是下楼扔个垃圾,别无因此撞出个“天上掉馅饼”——缘分的他想。

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偏巧遇见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林越。

她暗叫不妙,下意识的迅速用手理顺头发,及肩短发打理起来容易是她当下唯一庆幸的事,傍晚起床后只是随意摆弄了两下,既不会客也不出门,也没太在意,现在是悔青了肠子。

“你家住这?”林越指了指附近的几栋单元楼。

“额……恩。”她能怎么办,恨不得掘地三尺,落荒而逃。

她光着脚丫子,连脚指头都紧张得用力缩着,下摆空荡荡透着风的睡裙飘来摆去地贴着肌肤怎么穿都不自在,不停紧咬着下嘴唇上的死皮。

她发现自己总有个改不掉的坏习惯,但凡心里紧张些,明明答案无可置疑,刚启齿却习惯性的卡壳了一下,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三分的犹豫不定,给人以捏造实情的假象,仿佛时刻考虑着得以使人信服的对策。

林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她相信他信了,就冲着这身再居家不过的打扮。

时一穿着睡裙,窘态百出,对面那位还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简直遭天杀的。

“我先回去了。”她低头行色匆匆,所有细微的小动作都不敢大幅度地张扬开来,简直羞愧难当。

今天宜休养,忌出门。

她得以引以自傲至今的便是她的克制。

千帆过尽仍面如初色。

她没心思再管林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所居住的小区楼下,而她今晚的穿着与平日在他人面前塑造的中规中矩形象冲突太多,时一想着,这会不会又令林越“另眼相看”。

她笑不起来,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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