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浑身一软,直喘大气。
四下已经全黑,目力不过几米,激烈的搏斗将周围扫出大块空地,夜色又回归寂静,黑压压静悄悄,晚风袭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休息了良久,直到密林中传来几声不知何物的咕咕叫声,石生才从虎背上慢慢爬起。内力早已用竭,石生感到精疲力尽,双手止不住微微颤抖,两条腿沉重的好像灌了铅块。
太狼狈了,石生不禁为先前的沾沾自喜感到羞愧,更为刚刚临阵的惊慌感到沮丧。
血腥味引来苍蝇飞虫,绕着老虎尸体嗡嗡打转。石生现在又饥又渴,肚子空空瘪瘪,喉咙干的发紧。环顾四周,不知身处何方,还好在林中生活了这么久,并没有十分害怕。
石生凭感觉认定一个方向,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双莹绿色的眼睛从暗处显现,石生惊的差点跳起,心想这下完了,等到看清对面,他才稍稍放松。
对面是一头土狼,个头和老虎比起来,就像大人和三岁小孩,石生平时在林中瞎转也会碰到,知道它们生性胆小,不会随便攻击大的动物。
一定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此刻它正伸长脖子闻闻嗅嗅,一条舌头不停掠过鼻尖。还没等心安落地,石生发现什么似的转头四顾,果然四周暗影中显现出密密麻麻莹绿色的眼睛,狼不会单独行动。
石生此刻真是欲哭无泪,接连受到惊吓,精神都快要崩溃。好在他历经磨难流落于此,屡次在生死边缘辗转,虽然还只是年仅十岁的孩童,但已经有些参破生死。
石生强自镇静,缓缓向前迈步,迎面的土狼慢慢后退,让到一侧,左右的群狼也没有攻击的意思,随着石生的步伐让开一个出口。
走出十丈多远,石生才停下脚步,回头细听,没有发现异样。前面通向何方不知道,四处乱闯会遇上什么也不知道,加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石生不敢再继续。应该离山洞不会太远,漫无目的乱走反而可能渐行渐远。
摘了几枚野果塞进嘴里,石生找到一颗环抱大树,树干离地面的两三丈处没有枝杈,石生在树下消化了一会野果,待到恢复了一点力气,运功攀上树干蹭蹭爬了上去。
大树顶上枝杈丰茂,石生找到一处平坦些的地方坐下,将剩下的野果慢慢咀嚼完,肚子里好歹有了点存货。
静下心神,石生斜靠树干,双手反掌置于两膝,运起内力调动生息之气。
断断续续昏睡了几个时辰,石生睁开眼睛,浓密的枝叶间透进微光,太阳将要升起。浑身肌肉酸痛,活动了一下臂膀,石生刚要下树,赫然发现树下围着一群土狼,前前后后有二三十头之多。
发现树上的动静,狼群纷纷扬起脑袋。有几头土狼急不可耐,前爪搭上树干,后腿蹬直想要往上攀爬,只是树干笔直光滑,群狼不善爬树纷纷落地,树干一丈高的地方,树皮被利爪划出道道沟壑。
显然昨夜狼群没有离开,还盯上了自己,石生后怕,发现树干上留有血迹,细看才明白是自己昨夜留下的,再看自己,衣不蔽体,满身血污,腥臭无比,也不知道是老虎流的多还是自己流的多。
恢复了不少体力,石生也没把握与狼群争斗。林间树与树之间枝杈纵横,石生找准方位,从一根枝杈攀上另一根枝杈,群狼循着动静,也从一颗树下围到另一颗树下。石生无奈,给狼群缠上,只能学猴子荡秋千在树上穿梭,企图甩掉狼群。
狼是极有耐心的动物,哪会这么容易摆脱,石生怕自己困在树上,瞧准一处凸起的山丘攀越过去。
从树梢跃上岩丘,岩壁陡峭,狼群想要上来不是那么容易,石生快速向上攀登。等到看不见追击的群狼,石生才敢慢下脚步。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金黄色的光芒撒向大地,石生在密林中见不到这样的景色,不禁驻足,闭上眼睛,迎着晨风深深吸了几口气。
远看时感觉只是一座山丘,近前才发现岩山相当宽广,石生只顾向上,也不见左右尽头。远处一侧出现一口窄洞,岩壁沟壑上有清水顺着流进洞口。石生渴的要命,赶到洞口俯身接住潺潺流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
窄洞有两米宽高,暗不见底,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流往深处,迎在洞口,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石生断定洞中另有出口,洞窄潮湿应该也不会有猛兽栖息。此刻只想找个安全地方落脚,洗干净再找点吃的,决定后便翻身进了洞口。
石生沿着脚下水流往前摸索,洞中十分黑暗,只知道是沿着一个方向斜向下走。长时间的黑暗让石生越来越不安心,比预想要长的多,虽然磕磕绊绊,依脚程也有几十丈了,但自己分明没有爬这么高,难道此洞通往地下,那为什么会有风。
正当犹豫不定是否返程,远处黑暗中出现了一抹光点,果然有出口。石生长舒一口气,脚下也更加麻利。渐渐的流水声越来越大,光点越来越明亮,直到出口显现。
水流出了洞口断崖,形成一道小瀑布,冲进水潭。石生站在崖口,重见天日,看着眼前的景象,眺望远近断崖环绕,地势低矮,又广袤不见边际,林深树茂,形成一处山谷。
脚下水潭清澈见底,光滑的岩石裸露水面,有高有低,水流溅起波光。石生纵身一跃,跳进水里。
洗干净身体,石生除去身上褴褛破布,赤身**躺在一块露出水面的岩石上。不一会肚子咕咕作响,石生只能起来行动,顺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