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曼,”梁亦宁面呈不悦,带些赌气的口吻说道,“请你帮忙说一句话而已,没这么难吧?又没说非要成功,你说一下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至于把架子端这么大吗?!”
“不是的,”
秦小曼被责备得难堪,心里焦急更甚,她不是不想帮她,可却实在不愿让严子颂为难。
她虽不懂管理,也不清楚梁亦宁的姐姐为什么会被开除,可是严子颂要做什么必有他的道理,在这一点上秦小曼几乎可以说是盲目地信任着他,所以她真的不想去干扰他的决定。
她,能为他做的不多;她想了很久很久,自己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看着他、只看他,仅此而已。
两个正在尴尬相对的瞬间,吴雨和刘奇丽等人回来了。
梁亦宁看着渐近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正坚定而又焦急着解释的秦小曼,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当了回傻瓜,
“算了,当我没说过!”
说着人转身向商场外走去。
走过来的几个女同学都很奇怪,“梁亦宁怎么自己走了?”
秦小曼苦着脸低下了头,自己是不是太固执了?是不是太死板了?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接连几天,整个宿舍都弥漫着沉闷的气氛,梁亦宁摔摔打打就是不给人好脸色,弄得几个女同学都莫名其妙的有些郁闷。
在吴雨的再三追问下,秦小曼才期期艾艾地道出了原委。
“你怎么这么笨!”吴雨用力戳了秦小曼胳膊一下,带着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你是不学英语学得太用功把自己学成外国人了?
在我们这里,你应该这样说‘哦,我帮你说一下,不过能不能成可说不准’,然后过几天直接告诉她事情没办成,这不就得了?
既不得罪人,也不让你那个他为难。两全其美!你脑子这么好使,怎么碰到这种事竟然笨得如此离谱?”
“我没想到……”秦小曼有些苦恼,“可是,这样说也不好啊。让人家白白抱着希望再害她失望,不是挺损的么。”
“没救了你!”
吴雨叹气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紧张的气氛不久就被中断了,原因就是出现了更有八卦空间的传闻。
据说秦小曼被他的富豪男友给甩了,即便她时不时跑回去找那位瑞严的太子爷纠缠,人家仍旧对她不理不睬。
其实对于谣言本身,秦小曼并不太在意;
她之所以沮丧的原因只与散布这一谣言的人有关。她不愿意猜测是谁这样在背后议论她,这个真相就仿佛是摆在桌角上摇摇欲坠的花瓶,她再往深处窥探一步就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有些事情,知道了,你也改变不了、或者越改越糟;不知道,反而会少了很多烦恼。
秦小曼永远做不到像童谣那样一听到这件事就捋了袖子破口大骂,直接要杀到她们宿舍去找某人理论;既然没这个魄力,她就只能当作自己听不到罢了。
谣言本身对秦小曼倒是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可副作用不小。
在一次见面的时候,严子颂抓住这个一直默默承受而不肯作声的女孩子,挑着眉毛一本正经质问道,“听说你要把我甩了?”
他桃花般迷离的目光在皎皎月光下竟有些莹莹闪烁。
“哪有……。”
她有些闷闷地答,是有人说你把我甩了好不好?
这人就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有些沮丧的女孩子在心里小声埋怨了一句。
“证明给我看?”
他的女孩子自从上一次见面情绪就有些低落,这个女孩子实在不是个善于抱怨的人,什么事情都只会藏在心底为难自己,让人没来由得就更想对她加倍疼惜。
要打听令她困惑的原因对严子颂来说并不是难事。
弟一次听到这种新奇而不可思议的传闻时,严子颂甚至忍不住哑然失笑,他要有多大的意志力和决心才能够让这个传闻变成现实啊?
如果放得开她,早在三年前就放开了,还用等到今天么!
一直以来有关于他的诸如此类的传闻从未间断过,他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这个强势而自我的男人从来就认为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处理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可是事情一涉及到秦小曼他就乱了,想到她如花般明媚的笑靥会因此挂上失落和忧郁,严子颂就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容忍这样的流言蜚语继续传播下去。
“啊?”秦小曼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证明?”
“跟我来,”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跑到宿舍楼才停下来。
秦小曼再次呆掉了。
女生宿舍楼不远处的草坪上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大家吵吵嚷嚷地议论着。
严子颂拉着秦小曼的手从人群中穿了进去,绿油油的草坪上面无数支蜡烛架子摆成了一个硕大的心形,上面竟然还有未点燃的蜡烛。
只见严子颂不慌不忙走了过去,把整排的蜡烛一支支点燃,人群骚动着沸腾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一个个荧荧跳动的烛焰在徐徐微风中摇曳闪动,在黑暗的夜色里绘出了如此壮观而生动的图画。
严子颂挺拔俊逸,款款深情走向人群中的秦小曼,轻轻执起她的手,竟似完全没意识到围观人群的存在,“喜欢吗?”
惊叹声、倾羡声、埋怨声此起彼伏,秦小曼却哪里承受得来这样的阵势,只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像少穿了一件衣服那样尴尬至极,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