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朱权俊脸一垮,一脸的意犹未尽,他用很亲近的语气问道:“久炎呀,下回是什么时候讲呀?”
朱久炎转了转眼珠,一抹熟悉的坏笑在嘴角勾出一道弧线:“永安王被揍之后呀。”
朱权一脸狠色,左成掌,右握拳,用力互击,“好!我寻机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一顿,揍完我就来找你!”
朱久炎一脸肃然:“十七叔尽管放心,到时候我给你把风,揍完我们就找地方继续说书。”
……
朱权的马车走得不快,甚至有点拖拉,这是没办法的事,宁王殿下一再下令放慢速度,车夫哪里敢走快。
车夫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般赶着马车前进,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宗人府大门口。
宦官屁颠屁颠侍侯着朱权和朱久炎走下马车,二人在马车里一个说故事,一个听故事,叔侄两个稀里糊涂的成了好朋友。
相处久了,朱久炎也对朱权身边的宦官有了个大概了解,朱权身边的伴伴姓张名让,至于那名很没有存在感的侍卫首领,居然叫典韦!
听到这两个名字,朱久炎久久无语。
这一看就是小屁孩的操作嘛。一个身边的宦官,叫“张让”,跟三国里的十常侍张让同名,侍卫首领更奇葩居然叫典韦!这是有多迷三国啊!
典韦就算了,起码是忠心护卫曹操而死的悍将,也算是个值得称赞的人物。张让可是个不怎么吉利的名字,十常侍之首啊!霍乱朝廷的导火索,受人唾骂的奸人,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生儿子没屁……额,太监也生不出儿子。
亏你这宦官还没心没肺的舔着脸笑,没文化真可怕。
名叫张让的宦官果然是个伶俐角色,见朱权对朱久炎的态度无比亲近,他对朱久炎立马恭敬得不行,每次与朱久炎对视,总是一脸谄媚逢迎的笑容,朱久炎稍稍一咳嗽,张让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把朱久炎想要的东西毕恭毕敬递到面前,简直把朱久炎当成了他的第二个主人,这种态度令朱久炎非常满意,暗暗给朱权改了个五星好评,小屁孩名字没取错嘛。
至于那位名叫典韦的侍卫首领,可就对朱久炎不太友好了,无论何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个……靠撕泼类的很不错,一看就有门神的潜质。
朱权的取名操作,让朱久炎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
他站在宗人府外优哉游哉地四下张望,这份镇定工夫,令朱权暗暗意外。
因为在他印象中,但凡是孩子被家中长辈喊到一个非常正式的地方来问话,尤其是宗人府这样的地方。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的,哪怕是像他一样贵为亲王,犯了事而被父皇罚到宗人府时,也是低着头进出的,哪有像朱久炎一样这么毫无畏惧,大大咧咧打量府门装饰的?
朱权隐约感得,他这个侄子朱久炎不一般,就这份镇定工夫,便非常人,他更加有好感了。
好感归好感,朱权还是得上前催促眼前这个小侄子,因为他很清楚,这次让朱久炎来宗人府的人是谁,那可是他爹,大明天子下的旨意。
“久炎,我们还赶紧进去吧,别让皇兄们久等了,若是让人瞧见你故意在此耽误时间,报上去,不大不小也是个不敬长辈的罪名。”
朱权小声地提醒道。
“十七叔。”朱久炎闻言看向了朱权,笑着问道:“今天让我来宗人府其实是皇爷爷下的旨意吧?并非是二伯叫我来的吧?”
朱久炎望了一眼随行的那一队宗人府军士,含糊地说道:“此事,你进去便知。”
朱权这样的态度已经告诉了他答案,秦王再尊贵那也是亲王,朱权也是亲王,朱权岂有这么畏惧的道理。他畏惧的当然是老朱这个皇帝,朱久炎其实早就已经猜到,现在只是证实一下而已。
不是秦王他们自己的意思就好,那我和他们这些亲王就没什么恩怨瓜葛,只有楚王府才是唯一的敌人。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朱久炎在朱权的催促下,终于迈步走进了大门。
走过了前堂,正殿,再经过了宗人府军士们的操练场地,又经过了好几处偏殿,朱久炎被朱权带到了宗人府内最深处的一座大殿内。
殿外,朱权停下了脚步,抬手指向殿门,说道:“十七叔只能将你带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记住,不可失礼。”说罢,他对身后的军士也说了几句,大意是让他们止步于此。
而此时,殿内早已得知了朱久炎来到的情况,从殿内走出来一名宗人府军士,恭敬地说道:“世子殿下,请跟卑职进去。”
“你在码头上闹出来的事情其实要说小还是挺小的,进去后对诸位兄长认个错、低个头,我估计着顶多被罚着闭门思过一段时间就行了。”
朱权忍不住小声劝说着,他想让朱久炎收起自己的骄傲,毕竟这可是在宗人府。
朱权那满是关心的话语,让朱久炎苦笑不已。十七叔啊,你是不了解我和楚王府的恩怨,那是不死不休的死结,不存在什么骄傲不骄傲的。
“谢谢十七叔提醒,你放心,我知道的。”
不过朱权的好意,他还是很领情的,点了点头,便跟着旁边的军士走入了大殿。
刚走入大殿,他的眼眸便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殿内正中间站立的永安王。
朱久炎站在宗人府的大堂上,朱久炎懒得看他,满是好奇的观察起了周围。
公堂他见过,各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