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久炎低声道:“父王,谁赢了?”
朱柏淡淡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说完后,他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朱久炎刚想说什么,王妃已经瞪了朱久炎一眼,道:“让你父王好好休息。”
朱久炎立刻装起了老实孩子:“哦。”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猜。
看老爹这受伤的状态应该是输了,但,为什么那见证了比武的平安却又出言挑战老爹?这也不像是输的样子啊?
是赢了,还是两败俱伤的平局?
哎!想从这修道的老爹脸上瞧出点东西来是真的难,愁死个人了。
……
明明是被人打的一身是伤,王妃偏偏还让府里摆出一副迎接家主凯旋归来的架势,所有的宫人都在府门口迎接。
怜星和杏儿站在远处,笑眯眯地看着全身甲胄威风凛凛的湘王殿下从马车上下来。
在王妃看来,不管丈夫是狼狈负伤,还是勇冠三军,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是她那个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至于和蓝玉的比武是胜是负,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那赤着一只脚的盖世英雄有些刺激人的眼球。
所有看见那只光脚的宫人,都把头垂的很低,鼻子要碰到地砖的那种。
……
朱柏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他换上高福安递来的新鞋,吩咐守卫闭门谢客,看样子他在和蓝玉的比武中有所收获,他心急火燎地跑向平日里教朱久炎练武的地方。
王妃看着朱柏的背影,一时哭笑不得。
哎,自家这个郎君!别的地方都好,就是武痴这一点太讨厌!
芸儿轻轻挥了挥手,带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怜星便闪到朱久炎的身后,道:“谢谢你。”
怜星应该是知道李淑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看她的装扮就能看出来,今天她一身红衣红裙,下着大红蝶穿花纙袍,腰际束一条同色绣花丝带,头上插着银羽钗,外披云锦穿花披肩,恍似嫦娥离月殿,犹如神女到跟前。
杏儿则是一身的叶沙绿花小裙,却也有楚楚动人之态。
朱久炎笑着说道:“说这些客气话显得多见外?姐姐,我从皇宫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东西出来了,你们尝尝。”
他从怀里拿出了带回来的点心,不过经过和永安王的打斗,怀中的点心早就碎了,朱久炎有些尴尬地笑了,“这点心,已经……额,我还是扔了吧。”
“不,小鬼头,这是我的!”怜星一把抢过点心,慌忙地塞进嘴里,眼角含泪。
杏儿在旁边咂吧着嘴,揉搓着手说道:“小姐,我也想吃。”她怯生生地望着怜星,待分到一块点心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微风轻拂,树声沙沙,月光之下,朱久炎与怜星四目相对,浅浅而笑,二人含了太多东西。
……
老朱寿宴的第二天便是蹴鞠和射柳比赛,但朱柏受伤颇重哪里还能上场,朱久炎和王妃也没有心思前去观看,所以今年的比赛,湘王府全部放弃了,后面几天的皇家猎场狩猎也没有参加。
全府上下都在关心着朱柏的伤势,可惜那当事人却一直窝在练武场内来了个足不出户,饭食和伤口绷带的换洗都是王妃亲自进去伺候的。
朱久炎也在院子里守着朱柏,世子府的人当然也都调了过来。
两天之后,朱柏才走出房门,看他的样子应该两天都没有睡觉,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王妃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朱柏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用力捏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随后走到院中站定,做起了伸展身体的动作。
这套动作很是古怪,都是一些奇怪的姿势,类似于前世的体丨操动作,但是却更奇怪一些。而且有一些姿势,要求身体的柔韧度要求非常高,像柔术和杂技一样,身体很多关节能够跟面条一样的自由扭曲。
一套动作做了三遍,朱柏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应该不是扯到了伤口,而是给热出来的。
这是在活络筋骨化淤血吗?
没想到老爹的身体已经练到这个程度,这么多关节能够跟面条一般的柔软扭动……这么看来,那天比武他伤的并不重,身体如此柔韧,就像橡胶一样,抗打击能力一定很高,因为在打斗的时候,他的身体是能卸掉很多力道的,这跟作弊有什么区别?
“这是道家的内家功夫,能让人身体的柔韧性成倍增加,你这个年纪最好练练,记住为父刚才的动作!”朱柏接过王妃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拭汗水,一边解释道。
“嗯嗯。”朱久炎立刻走上几步,然后他回忆了一下朱柏的刚才动作,开始学了起来……
一套动作因为给朱柏打过三遍,朱久炎记得很全,他学得也有模有样,由于他现在是小孩子,人还没有长开,很多难度特别大的动作,朱久炎也能学来,只是有些勉强。
但一些让关节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本事,也不知道朱柏是如何练的,连他这个孩子都做不出来。
“很好,你学得很快。”朱柏连连称赞,他正想上前指点,“来咱教……”
王妃登时把脸一沉,不悦地道:“你都这样了,还是想着自己的身体吧,快跟我回去休息!灵珠子,你也走!”
王妃这一发威,朱柏也不敢分辩,只好悻悻然地往自己房间走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父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