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桓阴冷地笑了笑,道:“依我看,这事儿我们不能袖手旁观,锦衣卫既然敢动手,就一定有把握,咱们要准备反击了。”
蓝玉听了蓝桓的分析,不由点了点头,道:“桓儿说得对,他们既然要罗织罪名,我就要给他们给好看。”
蓝宝儿立即道:“义父,我去调集部曲?”
蓝玉淡淡一笑道:“对付一帮狗腿子,还需要调集部曲吗?太看得起他们了!”
他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手指敲了敲桌子,续道:“小小鹰犬,还敢在咱们面前使粗暴手段?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咱蓝玉的手段!宝儿,敢跟义父去闯闯锦衣卫吗?!”
“嘿嘿,有何不敢!跟着义父,龙潭虎穴也闯得!”蓝宝儿听了激动道:“好久没有跟义父携手作战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蓝桓连忙出去为二人备马。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马蹄声。
蓝玉身着公爵衣冠,挺胸昂然而入;蓝宝儿着全身甲,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进京来朝的各地藩王遵照圣旨。纷纷收拾行装,分头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
蓝玉出门的同时,京师所有门户大开,一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和浩荡的随从,从各个城门离开了京城,前往各自的藩地。
南京北城门。
京师的每条道路都已重重封闭警戒,净水将街面泼洒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的时辰是钦天监算好的最佳出行时辰。
宁王朱权也将前往大宁就藩,城门内率先走出数千铁甲护卫军,手执长枪铁镗等兵器侍立长街两旁,紧接着,亲王全副仪仗从城门内依次缓缓走出。
杨妃特意从龙虎山请来了嫡传道宗,张宇初张天师为朱权就藩设坛祈福。
只见那张天师穿着阴阳八卦道袍,游走于神台上走着八卦布,一柄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
最后,张天师两眼突然翻白,可能此刻他正与老天爷取得了联系,浑身开始抖动,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一张画满了桃符的黄表纸从天而降,张天师迅速扫了黄纸一眼,然后一脸喜色,大声宣布三清和各路神仙已经离受了供奉,宁王此行就藩将一路顺风,万世富贵。
城外官道上,朱柏正和做法完毕的张天师坐而论道,那脸上的神情就跟那天和蓝玉比武的高兴劲差不多,看样子,他与这位刚刚结识的张道友相谈甚欢。
长长的队伍中间,朱久炎与朱权二人正携手同行。只是朱久炎个子矮,看上去很像被朱权牵着在行走。
朱久炎从怀中取出一叠会票递给朱权道:“十七叔,你这一去,我们怕是很多年见不着面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是十万两银子,你拿去多买军械、马匹,以便在大宁站稳跟脚,毕竟大宁那地方是前线。”
朱权看了一眼那一叠厚厚的会票,笑着说道:“你是真的有钱!十七叔不瞒你,大宁不比其他地方,兵凶战危我倒是不怕,现在就是缺钱得很,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矫情了,收了!”
说完之后,朱权将会票揣入怀中,然后叫一边的张让捧过一个瓷碗,笑道:“上次你跟我说过的曜变天目茶碗我记在心里,这是十七叔想办法弄来的,送给你了,让你父王乐呵乐呵。”
朱久炎狐疑地看了朱权一眼,“这东西可是寻都寻不到的,稀世宝物,你怎么弄到手的?”
“嘿嘿,秘密。”朱权嘿嘿贼笑。
朱久炎没好气地白了朱权一眼,“来路不正对吧?”
朱权点了点头道:“让你父王在家自个把玩就行了,反正大明朝廷是不会来找麻烦的。”
“靠,你不会去抢了别国使节吧!”朱久炎大吃一惊。
朱权理直气壮地说道:“小小扶桑国而已,被你十七叔抢是他们的荣幸!要怪也怪你,老给我念叨这个,搞得我一见到这东西,就激动……反正你别给扶桑人看见就没麻烦。”
朱久炎听到这里反而放下心来,原来是抢了小曰丨本,这操丨作没毛病,他端着曜变天目碗在手上端详,啧啧称奇道:“好东西啊,好东西,送父王玩上百把年,再家传下去,留在咱们国家,嘿嘿。”
朱权见队伍走得也差不多了,也没再和朱久炎开玩笑,他端起侍从捧来的酒杯:“十七叔要走了,珍重了,灵珠子。”
朱久炎也接过一个酒杯,与朱权对碰。二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朱权放下酒杯挥手道:“好了,走了。”
“嗯,我再送你一程。”
“好。”
二人坐上朱权的马车前行,京城之外风景如画,一路郁郁葱葱的树木,潺潺长流的秦淮河水……都带给朱权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朱权扭过头看着南京那座雄伟的城池,眼看着越来越远,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哈哈大笑道:“你十七叔总算走出这座生活了十余年的牢笼了!哈哈!高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看着官道两旁徐徐倒退的景色,朱久炎笑道:“十七叔,那大宁城还是挺危险的,你要小心点,我有钱了再给你寄一点过去。”
朱权重重点头:“我会注意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朱久炎跳下马车之后突然站定,沉默片刻,又凑近车窗,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声:“别太信任燕王。”
说完,他才走向一路跟随自己的马车。
朱权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手叩窗,嘴里喃喃道:“别太信任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