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一听到弟弟的发言便知道要坏,早就跨马上前,此刻正好挡在了朱久炎的前面。
李天福捂着自己的嘴巴,尴尬不已地看着朱久炎:“殿下,我好象又惹祸了……”
“算了,讲武堂的人应该要来了,他逞不了多久的威风。”朱久炎漫不经心地轻轻抬手,给予旁人信心。
只有怜星看出朱久炎内心的紧张,他右手尾指不自觉抖动时,就是他紧张的标志。
高速前进的蓝宝儿,望着迎上来的李天佑,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缓缓将手中的凤嘴刀举起。
慑人的杀气,未及交锋已滚滚压至。
再遇蓝宝儿,李天佑心中却无一丝惧意。
真正的战士要敢于直面曾经的失败,敢于对战胜自己的对手再次挥枪,如果内心有了心魔,武艺如何能够突破?
李天佑长笑一声,接着便是霹雳般暴喝一声,挥枪迎着蓝宝儿疾奔而去。
一黑一蓝两道流光,穿越漫天的草屑,轰然相撞。
双兵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激鸣,旁边者为之齿酸,令他们难受之至。
两人错马而过,李天佑气血微微一荡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回头看到的,却是蓝宝儿吃惊的表情。
李天佑的身形和身手与蓝宝儿记忆中的一个蒙面人重合,当初他以一敌四,几下就震破了他的虎口,压制得他根本不能动弹,如今才相隔多久?自己倾尽全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刀,却被这人如此从容接了下来?
进步好快!
李天佑波澜不惊,那平稳的呼吸,还有那调转马头的从容淡定,都给了蓝宝儿深深的震撼。
莫非当初这厮还隐藏了实力?这人有如此武艺,想杀何耀祖看来……不!不可能成长这么快!想诈我?!蓝宝儿黑脸有些阴晴不定。
朱久炎朗声道:“蓝宝儿,本宫劝你下马受降,或许等会儿会考虑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蓝宝儿的黑脸更加狰狞无比,一腔怒气更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杀——!除了湘王世子!其余人全给老子杀了!”他长刀一挥,刀尖指向马车上的何耀祖,怒声吼道。在他的心里,朱久炎这一句轻蔑之语,就是对他蓝宝儿赤果果的羞辱。
受此刺激,蓝宝儿怎能忍气吞声,如闷雷般暴喝一声,纵马向李天佑扑去。
“是!”众骑士大喝一声,奋马扬蹄,森森锋刃,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何耀祖的马车撞去。
“锵——”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道道寒光闪烁,三十余骑冲向朱久炎这边,宛如刀轮般滚滚而来,雪白的刀光晃得人耀眼欲花。
刀光如电,嘶嘶的破空声,夹杂着战马轻啸声,这些骑兵皆是军中老手,合兵一处,加之精绝的骑术相辅,能战数倍之敌。
面对着滚滚而来的敌人,朱久炎却无一丝惧意,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骑在他的小矮马上,脸上一派从容。
他是个很冷静的人,他刚才羞辱蓝宝儿之词,却是存着故意激怒蓝宝儿的心。
他深知蓝宝儿性情高傲,目空一切,虽有统兵之能,但每逢对手对他不敬时,就容易被怒气所激,失去了控制。
只要一旦为怒气蒙蔽了理智,便会给李天佑胜出他的机会。
没错!朱久炎就是看上了蓝宝儿,入室境巅峰的武艺和他的强健体魄,令朱久炎有点垂涎欲滴。
他很想试试吸收一个顶级武将的感觉,应该很爽,很有效果!
汹汹的骑兵,已如猛兽般疾扑至跟前。
面对着如虎狼般扑来的一众骑兵,朱久炎毫无所惧,只冷笑一声,右手高举,然后握紧成拳。
那是讲武堂新军集结的信号!
官道旁的缓坡之上,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喊杀声震天而起,两百讲武堂骑兵轰然杀出。
那是经过多场血战的讲武堂。
滚滚铁骑,从朱久炎的旁边擦身而过。
“唳!唳!”天空中的阵阵雕唳,对着下方的主人讨赏,有一种向主人邀功的意味。
两百铁骑,长枪斜举,森然可怖的枪林,组成了世间最锋利的箭头,犹如一个巨大的刺猬,朝着三十余骑冲了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两百骑,让与李天佑缠斗的蓝宝儿惊得神色一变,他万万料不到,这个小世子居然如此阴险,把大股人马隐藏在旁边跟随,自己像钓鱼一样的带着少部分人走在官道正中。
中计了!
只蓝宝儿思考的一刻,李天福率领着讲武堂新军,已如巨大的黑色刺猬一般撞到了那三十余个骑兵。
铁骑过处,惨叫之声如潮而起,十几只断肢在血雾中横飞。
这些蓝宝儿的部曲,虽然战斗力极强,只是在两百余骑的铁蹄之下,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转眼间便被击碎、吞没。
这时的蓝宝儿已是脸色铁青。
眼看着手下的部曲如此死伤,眼看着因为自己的冲动而陷入绝境,他胸中怒气喷涌,几乎要将胸膛气炸了。
恼羞成怒之下,蓝宝儿不顾李天佑在后威胁,纵马而出,奋然向着朱久炎杀去。
只有抓住了这个湘王世子,才能博得生机!
蓝宝儿对着一股分出来的讲武堂骑兵疯狂砍杀。但现在新军军心大振,人人都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与陷入阵中的蓝宝儿部曲展开生死搏杀,杀声震天,刀来枪往,血肉狂飙。
看到自家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在讲武堂的长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