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道:“院外在刑讯呢。我们都听不到声音,隔音效果很好的。”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又道:“就算让别人听见了又怎么样?侍卫们不会说出去的。”
怜星侧耳倾听了片刻,白了朱久炎一眼,嫌他不替自己考虑。
朱久炎道:“我现在要去处理白莲教的事情,你回房再休息?”
“嗯,你等会儿。”怜星道。她起身走过来,为朱久炎整理衣服上的细节,非常细心地将他丝质袍子上的褶皱理平,让他看起来更为整洁,帅气。
两人离得很近,朱久炎又感觉到了怜星呼到他脖子和脸颊上的气息温度。
朱久炎伸着胳膊,任她整理,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怜星蹲身整理完朱久炎的衣服下摆,站起身来,皱了皱挺拔的鼻翼:“去干正事吧。”
朱久炎摸了摸她的脸蛋,自信一笑,昂首走出了浴房。
怜星目送朱久炎出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她才赤足在房中游走,雪白晶莹的裸足踩在厚软的锦毯上,令她感觉到十分满足。
她袅袅来至轩窗前,推开窗子,任朝阳的光辉洒进屋内,将她笼罩其中。晨风吹来,吹起她披肩的乌黑秀发,她纵目眺望朱久炎慢慢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当朝阳越过大龟山山头,日上三竿时,才透过万佛塔塔顶窗户射进里面。
这时,杏儿刚刚扶起何秋娘。
何秋娘浑身无力,任由杏儿为她一件件穿上新衣服。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昨夜狂乱的一幕仿佛就是一个噩梦,偏偏这个噩梦是如此的清晰,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最可恶的是!那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居然将她那身染红了的衣裳收了去!
何秋娘勉强站起,却又是一个摇晃,差点倒下。杏儿无奈,只好扶住了何秋娘,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身体缺水,还是多喝点茶水才好。”
何秋娘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了杏儿。她恨恨地瞪了杏儿一眼,想要发作,可是讨要那件衣裳的事情,如何发作?身体这等情况,又要她如何质问?
杏儿皱着眉,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何秋娘沉默了一会,静下了心思,脸上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态,冷静地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杏儿淡淡地道:“何姑娘怕是走不掉了,你现在是世子的人了,以后要是怀了孩子怎么了?那可是皇室血脉,我家小姐让我盯着你。”
何秋娘微蹙着黛眉,明亮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翳,她知道跟一个侍女说不出任何结果,冷然道:“是朱久炎让你来带我去见他的吧,走吧。”
杏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走,何秋娘看也不看她一眼,慢慢地开始移动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
圣安寺东边的一个小院。
这里被朱久炎的人,严密地监控起来。杏儿带着何秋娘来到这里的时候,何秋娘看到了隐匿在各处的黑影,门口的守卫也是一脸严肃。
当进入小院之后,何秋娘第一个看到的人,居然是温元纬!
湖舟帮也被湘王府的人攻击了吗?
温元纬的双手已经被人打断,软软地耷拉着。他穿着一件白色的xiè_yī,沾满了鲜血,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满是鞭痕。
朱久炎站在院子的正中间,面上的表情很冷,脸色冷漠而威严,微微昂着下巴,那神情宛如一位君王一样残忍。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何秋娘愤怒地道。
“因为他伤害了我的人!”朱久炎冷然道:“他用火铳伤了我的人,我当然要把他的双手打断。没想到他是你的人,看来你们白莲教也不是铁板一块。”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争斗。”何秋娘哼声道。
朱久炎道:“这家伙嘴巴很硬,我的人在这里拷打了他一晚上,就是不开口。”
何秋娘淡淡道:“心中若有虔诚的信仰,便不会畏惧ròu_tǐ的折磨。”
“是的,你的嘴巴也很硬。”朱久炎冷笑。
何秋娘脸色一红,朱久炎这话让她想歪了,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疯狂。
就在这个时候,绑在柱子上的温元纬醒了,他看到了何秋娘,悚然一惊。
不过,温元伟瞬间就压下了心中的异常。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倒也不虑别人瞧出端倪,他嘶哑着对朱久炎叫道:“朝廷的狗贼!鹰犬!杀了我吧!你们不会从我这里问出任何答案!”
朱久炎眯起眼睛,眼神里闪烁着残忍的寒光,缓缓走到何秋娘的身边,指着绑在柱子上的温元纬道:“我觉得你会替他回答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温元纬哈哈狂笑,满脸的嘲讽:“你不是什么神捕吗?鹰犬!走狗!难道你就会欺负一个弱女子?有本事,冲着老子来!”
他企图吸引朱久炎的注意力,从而忽略何秋娘。
朱久炎头也不回地大声喊道:“我相信你不会背叛你心中的信仰,我也欣赏你的硬气。但是!”
他贴在何秋娘的耳边,轻声道:“我不相信你这个久居高位的圣女也能一样硬气。越是高层,信仰越不坚定,不是吗?”
何秋娘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朱久炎点点头道:“我喜欢你的个性和智慧。不过我有种预感,你很在乎他,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刚才的眼神骗不了我。”
然后他侧了下脑袋,对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