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那股霸道的拳劲可不是那么容易卸掉的,此刻他的双掌已经被反震得疼痛,若不是他凭借着高明的技法抵挡,估计难以接下朱高煦那威猛无铸的疯狂攻击。
朱柏的目光在朱高煦的脸庞上扫过,见他嘴角也残留的一丝血迹,呼吸急促,哪里还有先前的沉稳?显然,在刚才的对轰下,他也受到了创伤。
不过,即便如此,朱高煦面上依然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朱柏不由微笑起来,虽然身上的衣物虽然已经多处破裂,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番雍容华贵的气度还是也难以掩盖。
上天待我也是不薄,让这朱高煦有如此武力,咱朱柏不再寂寞了!
经过这场战斗,他能感觉出朱高煦的性子,这是个很热血、很单纯的武人。
武人的相交就是如此直接,有时候,打一架便什么都清楚了。
他不相信朱高煦这样高傲的武人,会想出引诱鞑靼人南下,借以逃出京城的计划,这朱高煦只能是个执行者,并不是个政治家。
王妃一身绯衣长袍,剪裁得却极合体,洁白如玉的脸庞闪着寒芒。
她带着怜星缓缓走到二人中间,似乎如冰山玉女,高不可攀,虽是长袍,端庄和威仪却尽显而出,动人心魄。
她转身面对朱高煦,淡淡问道:“朱高煦,你是来我湘王府做客的,还是来拆家的?”
朱高煦闻言,微微一愣,将嘴角的血迹抹去之后,才对着王妃讪讪地抱拳行礼道:“高煦见过叔母,高煦当然是来做客的……这,都是高煦鲁莽了。高煦自领兵打仗以来,还未曾像今天一样这般尽兴,皇叔武艺精湛,高煦佩服之至!高煦失手打坏了东西,是高煦的不对,还请叔母恕罪则个。”
朱高煦嘴中虽然一直在道歉,但他脸上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那无穷的战意奔涌,恨不得王妃不在此地,他好与朱柏一决胜负。
“爱妃,是咱先动的手,你别怪罪高煦。”望着朱高煦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遗憾,朱柏微笑着对王妃解释。
“朱高煦,起来吧。既是做客,那便要有个客人的样子。”王妃虚扶朱高煦一下后,秋水般的目光落至朱柏脸上,语气不咸不淡道:“等你招待完客人,我再与你分说。久炎,你留下,伺候父王招待客人。”
王妃也不等朱柏说话,长袖轻拂,自顾自地带着宦官与宫女们走了。
朱柏淡淡地瞥了门外的下属与身边的怜星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无奈之色。
他目视朱高煦,点了点头道:“咱可以依你们的计划行事,但是你要对咱保证,不准鞑靼人的一兵一卒越过九边防线!”
朱高煦急忙道:“这是自然,朱高煦用人格与名声担保。”
父王居然点头答应了,这倒是令得怜星愣了一下,这种事,可不是儿戏。
父王刚才还在说燕王三子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祖宗,不是还在喊打喊杀吗?怎么现在转变如此之快?
怜星虽然绝顶聪明,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对于男人,尤其是两个武痴之间的另类“谈话”,是无论如何都揣度不出的。
反观朱高煦,对朱柏的转变他是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还对着朱柏自信地拍了胸脯:“皇叔,我父王还在北平,有他在一天,相信任何一个敌寇都进不了咱们大明的国门!”
想起自己那个雄镇北平,虎视天下的四哥,朱柏无言地点头,算是表示认可。他的四哥,虽然野心勃勃,但在民族大义面前却是没有犯过糊涂,在这方面的信誉还是能够让他相信的。
王妃在侧,比武是比不成了,双方也算是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把比武之事弄大,坑坑朱允炆了。
朱柏也不发愁,他直接这些事情全权交给了怜星,叫他们两个去一边谈细节问题,自己小心翼翼地朝着王妃所在的凉亭走去。
接下来要过的那一关,并不比跟朱高煦比武来得容易。
按照怜星的指示,东厂南京站已经搞定豹韬卫的指挥使谢豪,外城郭定淮门至正江东门这一段,算是被她一手掌控了。
湘王府要是想出京城,并无多大困难,后路无忧,她现在对如何与燕王府携手坑朱允炆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两人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杏儿立刻叫人送来茶点。
怜星并不打算与朱高煦客套,开门见山地对朱高煦说道:“王兄,要闹,咱们就往大里闹,仅仅是您和父王比武怎么行?要多叫一些人参与进来,朝廷的武将,勋贵、其他王府的将领、民间武士,要把影响范围弄到最大。想来有您高阳王和我父王的名头,参赛的人会络绎不绝的。咱们还可以弄个悬赏,把赏金设得高高的,金钱、美人、王府的武官职位都可以!彩头盘口也弄起来,这样,京城的百姓也能参与进来,搞成一场前所未有的武人盛会,岂不妙哉?”
“朝廷的武将、勋贵,民间的武士都参与进来?”朱高煦对于后面的什么彩头、盘口,百姓参与根本没有丝毫兴趣,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落到了“武将、勋贵、其他王府的将领、民间的武士”这几个词语上面。
这样一来不就真搞成了一场天下武人的盛会!?想想都有些激动啊,这样一来,不就天天都有架打了?嘿嘿,太过瘾了,太过瘾了,想想都爽!
即便没有皇叔这样的高手,想来这天下的强手也是不少……妙啊!
既能完成兄长的计划,又能过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