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夸赞了好一阵之后才转头询问怜星:“弟媳妇啊,不对,不对,侄媳妇啊!这些资料与故事虽好,但是咱们这赛经报纸制作的成本也高,这,这,这能赚钱吗?”
怜星道:“十七叔,我们先试着印两千份试试水,若是卖得好,再加印如何?”
朱权忽然贼笑着说道:“久炎赚钱的本事我是相信的,嘿嘿……十七叔关心的是,这东西,我能分多少银子?”
怜星不禁莞尔:“肯定能赚大钱,每月给十七叔的一卫兵马发一次粮饷应该够的。”
“这么多?怎么可能!?”
“十七叔,你就信我吧。”
听了怜星的话,朱权眉开眼笑,他虽然有亲王俸禄和大明商会的股份,但大宁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是大明的最前线,北元一心想夺回来的地方,打仗是家常便饭。
一打起仗来,钱可不叫钱了,应该叫流水。往日还有朝廷拨的军费顶着。可是现在不比从前了,新皇帝想削藩,并且已经动了周王,若想再等朝廷拨军费下来,只怕人家攻下自己的大宁城,朝廷还在为拨不拨军费的事情在扯皮。
朱权为这事都愁死了,听怜星这个意思,这赛经报纸以后还能一直弄下去。若是多出一条来钱的门路,大宁就不用那么受朝廷的掣肘了,往后在面对新皇帝的时候腰杆子也可以直多了。
等了好大一阵,第一份赛经报纸总算印了出来,怜星与朱权二人赶紧一把抓起仔细观看。
油墨印刷而成的文字,虽然有许多不清晰的地方,但大致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甚至在印刷出来的字迹,比市面上的大部分书籍还要清楚。
朱权看了怜星一眼,问道:“一张赛经定价多少合适?”
怜星心里早有了计较,以此时武道大赛的火热程度,武人们肯定不会吝啬这点小钱,而赌徒们为了有的放矢,那就更不在乎了,为了这第一手资料,还不抢破头?
何况那些个读书人也可能跟风购买,价格当然不能低了,她笑着回道:“一百文一份!”
……
一大清早,燕王府别院周围的茶肆、酒楼已然是高朋满座。
与那些寻常那些为生计奔波的百姓不同,这些客人不是劲装打扮,就是一身锦衣绸缎。虽然有着不同身份,此刻他们却大多在干着同一件事。
每一桌都有人在七嘴八舌,围绕着一张叫做赛经报纸的东西打转,只听有人扯着嗓子道:“新鲜出炉的武道大会赛经?居然这么全面,姓名、籍贯、年龄、相貌、身高、战绩……居然都有!这一百文花得倒是不亏。”
好像半个京城都在讨论这个“赛经报纸”,其他对于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不甚关注的文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朝廷邸报这东西,他们都知道,看过的人也不少。读书人将来是要参加科举的,对于朝廷的邸报自然要有所研究,最新的皇命以及官员们的升赏、处罚、以及朝廷里发生的大事……可是这个赛经报纸是个什么东西?
读书人都是一头雾水,这些个武人、纨绔、赌徒居然都跟他们文人一样,喜欢来泡茶楼了!更何况这一百文一份的价格,这也太离谱了!粮食都够买半月了,就这么一张小纸片儿?还能卖这么高的价格?还这么多人围着研究?
好奇心这东西有时候就像猫的爪子一样,不挠一挠就会让人心痒痒的难受。
一桌一张赛经报纸,众人的头都挤在一起,看得哪叫一个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众读书人恨不能跟长颈鹿一样把脖子伸过去,看看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好在哪里,为何如此多的人都在围观?
但文人的矜持与体面,又使得他们必须保持出一幅矜持的模样,只好闭上嘴,淡淡地饮茶,装作若无其事。
“给我来一份。”
短暂的等待之后,终于有书生忍不住朝那到处跑动的卖报少年唤了一声,少年立即从脖子上挂着的大袋子里头抽出一份墨香浓郁的报纸,准准地送到这书生面前。
这书生喝了口茶,在友人目光注视之下,略带几分得意地开始阅读起来,看到头版的时候,不由咦了一声,忍不住道:“原来是关于这武道大会的消息,文章虽然浅显,资料倒也有用……”
那些真正准备科举的读书人,哪里会清早跑到茶楼与人聚会,这些个文人都是些出身不错,举业无望的镀金学子。
这些学子跟那些个纨绔赌徒,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于热闹与博彩这些个东西,历来是无师自通,看到如此详细的资料与小故事,哪里有不仔细研究的道理?
这种有别于普通小册子的赛经报纸,有着更加详细、更加细致、更加专业的资料,一经问世,自然就成为了京城时下最畅销的东西。
赛经的产生,自然是怜星在朱久炎的小册子上受到的启发,她那让人赞叹的聪慧再一次体现了出来,并且完美地跟后世的港地“马经报纸”一样重合。
在怜星指示下,赛经每天推出一期,每期上面都有最热的种子选手的所有资料,同时邀请各种享有盛名的“武术名家”,一一分析他们各自的优势与劣势,除此之外,武术名家们还会提醒大家,注意一些极具潜力的冷门选手……
不仅如此,后面还有小版面,专门载有采访热门选手的小故事,小花絮,以及一些背景深厚之人的家世,甚至还有画师画好的精美肖像画。
总之,一切与八卦沾边的,能引起人们关注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