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子一震,脸未红先已惨白。他若答“是”便对九儿声名不好,他若答“不”又不知会折腾出什么来。
心底多数是向着九儿的,九儿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他摇摇头,沉默着。
好半晌之后,芝娘竟是见自家少爷这拘谨的样子,不可自已的笑了。
她示意寡月容她边走边说。
寡月眉头一拧,迈着的步子,随她去了。
芝娘走至偏僻处,在脑海中整理好词句方道:“夫人那里是这个意思……少爷也都过了十六了,若是在北地,少爷十四岁时候就该……”
寡月一瞬不瞬的盯着芝娘,把芝娘的老脸都盯红了,这下连芝娘都说不下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再抬眼时候已至少爷的房前,芝娘心下一横,拉着少爷进屋,忙道:“少爷也该知晓那男女之事了!”
寡月身形一颤,俊脸飞红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且听芝娘臊红着老脸继而问道:“少爷,您可梦见那巫山*……之事?”
梦见巫山*之事?
寡月如何能不懂这其间之意?即是少年男子对女子的渴求,便会在晚上睡梦之中梦到那些,直至次日清晨醒来时候……
他是正常男子,又如何不会……
只是这事情你让他如何启齿?如何同别人说?
芝娘见他脸色阴沉,知他拘谨忙道:“少爷,您也别觉得难看,芝娘是过来人,一直像长辈来照顾你,说到底我大夫人也大了七八岁,夫人出嫁前都是我和老夫人教的……”
“所以少爷,既然夫人派我来问了,你就如实告诉我便是。”芝娘说道,“芝娘只同夫人说,绝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寡月的俊脸比先时更难看了些,红着脸点点头,点完头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头沉如铁,他都做了什么?
芝娘嘴角抿了抿,情难自已的笑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忙道:“这男女之事,少爷是……必须得会的,若不少爷,您先收了如素……?”
芝娘说完抬头去看少爷的反应。
见他脸上红晕退去,一脸苍白的站在那处,也不答话也不反对,良久才道:“芝娘,我要休息了。”
芝娘没来由的遭少爷这么一赶,她动着步子出了门,就听得“吱呀”一声门被阖上了。
寡月坐在屋内,他肺不好燃不得暖炉,只要炕是热的便是。
他褪了衣服觉得有些困了,想着明日是年三十,需早起带着顾九耍一番,她那么爱玩的一个人,年三十也是坐不住的。
炕上的锦被都是新的,寡月躺在炕上,微阖上眸子。
等着睡了许久,房门处似乎传来声音,睡梦之中寡月动了下眼皮子,他明明记得他把们栓着了的,怎地门又被推开了?
接着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玉帘珠玉的碰撞声。
接着就听得芝娘说了一句:“好生伺候着,若能一举得男,便也是你的福气。”
尤如素退下厚厚的斗篷,露出大红的兜衣,和水蓝色的薄裙衫。
“该教的,我以前都教给你了,你自己疼点无什么事,别弄疼了少爷。”芝娘说完便离开了。
尤如素盯着炕上锦被之中静静躺着的寡月,心中的悸动完全将寒冷淹没。
少爷生的真美,只是这么凝着便能感受到细看之下的别样风骨,激起她心中一片火热。
方才芝娘给她喝的茶水里放入了那种助兴的东西,还没开始,她便受不了了。
“少爷,奴家伺候你……”她低喃一句就要扑向榻上,只见本沉睡的少年猛然坐起。
不行,他接受不了,顾九以外的女人,接受不了……
他本想着,若是必须得三妻四妾,或者那种事情男子都要经历的,便顺其自然。
可是当听着身边人陌生的声音,想着他要去碰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还要痛这个女人有肌肤之亲,或者生儿育女……
即使公卿之家将生儿育女当成一种义务,他也做不到解开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的衣裳,他不爱,便也不想碰。
“退下!”他厉吼一声,带着沉沉的怒火。他变了,他的思想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是什么时候的事?几乎是与顾九相处的时日长了,有些事情潜移默化了,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霸道,习惯了被她霸着,护着,占有着……她虽不承诺,不坦白,他却习惯了……
“退下!”他再度朝呆若木鸡的尤如素吼了一声。
烛光之中女子琼脂玉露的肌肤因为寒冷发黯了不少,一张丰润的鹅蛋脸上写满的惊慌与讶然,她柔声道:“少爷……夫人要如素来伺候少爷……”
那声音柔软、温润,任铿锵的男子听了也会化作绕指柔……
“你不走,我走!”他几乎是连鞋都未穿便从房里跑了出去——
顾九是个认枕头的,睡了半天睡不着,便从房里摸了出来。
在长廊里迷迷糊糊的唤道:“寡月,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破门而出的寡月正巧看到抱着枕头从房里出来,揉着眼睛的顾九,似是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他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顾九。
顾九被他这么一搂彻底清醒过来。
她抬眼瞧着他衣衫凌乱,青丝飞扬,似乎只着了xiè_yī,再抬眼向他身后一看便瞧见他身后追赶出来的尤如素!
顾九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此刻的尤如素,青丝披沥于肩,大红的兜衣有些松垮的遮着丰润的身子,水蓝色的薄纱裙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