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卿步履后退,周遭灵兽见状纵身而起,最先落下来的白虎一口咬在凰卿右臂上。
剧痛袭来,凰卿皱着眉转头看去,便见白虎猛然转头,似想要将这只手臂生生撕下。
要成残废了吗?凰卿心想。
双手松开,千千念落在了地上,凰卿抬起左手去攻击咬住她右臂的白虎,恍惚之间,鼻尖好似弥漫着一阵又甜又涩的清香
这种甜涩交杂的气味,她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咬在手臂上的虎牙不知为何松开了一些,凰卿一把将虎头推开,然而虎头离开手臂之后,还未落地,便在半空中迅速地化作一副骨架,血肉不存。
凰卿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耳边,断断续续响起熟悉之人的惊呼。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何时?怎会如此?”
凰卿按住手臂上的伤口,闻声回头,只见方才纵身而起扑向她的灵兽们,身体全部定格在了半空中,视线下移,但见一根白骨一样的东西,从地底窜出,将灵兽串了挂在白骨上面。
视线移向更远的地方,只见那些和素衣郡主等人交战的灵兽全部都被白骨缠绕着勒了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一些没有,或者来不及加入战圈的灵兽们,则惊恐不已地转头看着四周,它们想逃,但是铺在脚边的白骨却让他们动一下都不敢,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白骨贯体,一滴血都留不下。
四周都静寂了下来,恐惧的气息随着逐渐漫荡开来的甜涩气味笼罩在每个生命的心头。
凰卿周围那些被白骨串起的灵兽尸体逐渐干瘪,像是那根白骨正在进食,将灵兽的尸体啃噬得只剩一具骨架。
周围目睹这一切的人和兽都觉毛骨悚然,尤其是一些低阶灵兽,已经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面朝凰卿所在的位置,头都不敢抬。
被跪拜了的凰卿却是心头一凛,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然而周遭并无变化,只是落在地上的骨架逐渐与刚刚捕食完的白骨融为一体,然后白骨顶端的位置,缓缓地开出一朵红色的荼靡花来。
凰卿眯了眯已经开始模糊的双眼,鲜血不断地从她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落在地上,地上的白骨仿佛受到了吸引,缓缓地朝着她爬了过去。
凰卿后退一步,脚却软得她站不住,一下就摔了倒在地上,然而那白骨还在向她移动,移到她面前时,顶端开出来一朵红色的荼靡花。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凰卿好似看见了一个男子,身着素雅白衣,黑发束起,清秀却苍白的面容,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公主。”他温柔地呼唤,白皙的手指托着一朵血色荼靡。
眼前的景象骤然与她前些天在回风之谷里的梦境重叠,梦中之人在梦醒之后莫名模糊的容貌在此时瞬间清晰起来,那人的眼睛,无论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都盛着只专注于一人的温柔笑意。
“是你……”
凰卿说完这两个字,便合眼昏睡了过去,然而嘴角,却挂着一抹来不及消逝的笑意。
这抹笑,便是昏睡了的凰卿也不知道这笑所谓何来,只是她心里觉得,见到这个人,她很高兴。
凰卿身前的白色虚影,在听见凰卿说出“是你”两个字时,才逐渐实化成人体。
白衣出尘,血污不染。
“骨……骨主,拜见骨主……”
眼见白衣男子现身,四周的灵兽只觉天雷轰顶,巨大的恐惧之下,众兽几乎都以一种臣服的姿势趴在地上,不敢妄动一下。
回来了!他还是回来了!百兽心中哀嚎不已。
白衣男子化为人体之后,不理众兽臣服拜见,而是走到凰卿身前蹲下,伸手将昏睡的人儿抱了起来,察觉到怀中之人伤势沉重,白衣男子立刻运转体内生息命力,给她疗伤。
“寂笙箫之主有命,不许伤害人族,如无受命,不许出迷雾森林,你们违背命令了。”白衣男子缓缓地说,语气很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众兽控制不住地心惊肉跳。
“骨主,骨主,吾等知错,知错了……”不等白衣男子说完违背命令的后果,一些低阶灵兽,已经开始求饶了。
然而白衣男子却是充耳不闻,继续缓和地道:“违背命令者,当诛。”
轻轻柔柔的话音一落,无数白骨瞬间从地下窜生而起,一时之间,百兽哀嚎之声不绝,来不及被白骨吸收的血液如倾盆大雨般洒落,落地后又被白骨根部吸收干净。
在场的千百灵兽,无一幸免,尸骨无存。
饱餐过后的白骨,顶端开出红色的荼靡花,红色荼靡绽放之后又立刻凋谢,红色的花瓣飘落开来,白骨缓缓回到地底。
凋零了的荼靡花瓣飘落到劫生面前,他抬手接住,花瓣落到掌心便消失了,只留下一滴红色的液体。
劫生将那液体放到鼻尖一闻,血腥气味瞬间充满鼻腔,劫生脸色骤变。
那液体,是血!那红色的荼靡花,是血凝聚出来的?!
在场的人族又一次受到了惊吓。他们虽然都毫发无伤,可是素衣郡主等人却被眼前所见惊得脸色煞白,就连久经战场生死的沈苍玄,都脸色苍白。
腐骨,白衣男子名为腐骨。腐败之躯,百骨丛生。
为难过凰卿的百兽已经伏诛,腐骨抱着凰卿往长公主府内走去,行至红莲业火结界前时,一只棕黄色的小松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