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转让给他信得过的小兄弟,只是没想到他口中重情义又诚心的兄弟竟然是宋鸣鹤?!

宋鸣鹤看她神情,苦笑一下:“枝枝,你不会因为是我……就不要了吧?”

他这样一说,倒显得陶枝放不下似的。陶枝吸了口气,淡笑:“怎么会呢,这事便有劳宋老板了。”

宋鸣鹤神色温柔,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嗯,我一定尽我所能。”

好容易送走了宋鸣鹤,陶枝坐在柜台后,低垂了头,心里略感烦躁。

她太熟悉宋鸣鹤这个态度,当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温柔得滴水不漏,润物细无声地走进别人心里。当年还是个闺阁少女的她,非常吃他这一套。

可如今,数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他再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对她,陶枝非但没有一丝心动,反而觉得无比厌恶。

她垂着眼,脑中不自觉地浮出程漆的脸。

他和宋鸣鹤完全是不一样的人。程漆从不伪装自己,不熟悉的人甚至会不敢靠近他,因为他总冷着张脸,看人甚至懒得全睁开眼睛。

可他也温柔。

温柔得不经意,需要人仔细去看,才会发现他眼神里的光、唇角的笑,都含着柔软的意味……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拿程漆和宋鸣鹤比有哪里不妥,桌面就被人敲响了。她闭了闭眼,以为是宋鸣鹤去而复返,有些不耐地抬起头:“还有什么——”

可眼前并不是宋鸣鹤,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人皮肤很白,浓眉大眼,长得乖顺和气。先抬头打量了一圈店里陈设,然后视线才落到陶枝脸上,讨喜地一笑:“是陶枝陶掌柜吗?久仰大名。”

陶枝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隐约觉得眼前这个和气的男子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心里暗自打起小心,“不敢当,公子是……?”

那人弯起眼睛,唇边露出颗虎牙。

“鄙姓苏。”

程漆从宫里往外走,步子很大,衣摆卷着冷冽的寒风。

梁萧也沉默着跟在他身后,两人一直走出宫外,到了隐蔽小道上,梁萧才低声道:“楼主,这运河……”

程漆沉吟着,摆摆手:“他们朝臣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管了?”

梁萧叹口气,到底道:“是。”

在秋天的末尾,声势浩大的贪官案也终于迎来尾声,一大片老臣被拉下水,这其中处处可见北楼的身影。与此同时,在南阁的举荐下,大批新贵填上空缺,朝中顿时气象一变。

而从贪官污吏家中抄出的银钱一概冲入国库,这是笔巨大的数目,光贵川郡守家里就搜出万两家财。如此一来,国库前所未有地充盈,隆宣帝便动了心思,要挖一条南北沟通的大运河。

此事一提,很快在朝堂掀起波浪。新贵纷纷支持,说这是千秋万代之功,老臣却忧心忡忡,恐劳民伤财国库亏空,吵得不可开交。

程漆想了一会儿,便抛到脑后。

这本不是他们分内之事,即便想破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与此相比,他更关心的是,陶枝那个破玩意儿什么时候能做好。

打从回京,这都十天过去了,天天窝在自己房里,连句完整话都说不上。扯着她待一会儿就急着回去继续捣鼓,恨得程漆牙根儿痒痒。

他决定,今日再不好好跟他待会儿,他就直接把人扛自己屋里。

怀着这样的心思回了家,程漆先到隔壁屋里看了一眼,人不在,又去小厨房晃一圈,只有阿婆在煮粥,见了他摆摆手:“去叫阿枝吃饭来。”

程漆应一声,捏着护腕的系绳,晃去对面。如今白昼日短,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他走到院门口,刚要开门,门轴就吱呀一声打开,从里冲出道带着风的身影。

陶枝兴冲冲地跑出来,根本刹不住步子,就被程漆接了个满怀。

“做成了!”

程漆自觉环上她的细腰,手下悄悄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就不得不贴上来。那股清远的草木香顿时溢满鼻息间,还混着芙蓉花的芳香,程漆把头低下,在她发间深吸一口,勾唇笑:“弄好了?”

陶枝高兴地点头:“做成了,最后压进模子就好了!”

说完,她往程漆胸口一推,兴冲冲地想去告诉阿婆。

她一跑,程漆就伸长了胳膊,从她背后把人搂回来,成了个后抱的姿势。他压低头,唇角似有若无地划过她耳际,压低声音:“是不是得感谢爷不辞辛苦带你去采石斛?”

陶枝耳朵有些痒,不自觉地缩缩脖子,耳尖微红:“是啦……”

“所以呢?”程漆不放过她,偏喜欢看她羞怯的样子。头枕在她单薄肩上,一手环腰,一手揉她下巴,“……怎么谢我啊?”

程漆说的不错,这改良的芙蓉粉能成,他采回的那把金钗石斛发挥了好大作用,陶枝是真的感谢的。

于是她半回过头,眼神澄澈,声音软软:“那……你说怎么谢吧。”

程漆听得心痒,心头转过一万种谢礼,眸色渐渐变深。

对面院里阿婆高声叫着他们俩的名字,程漆只好摸摸她发顶,“晚上去你屋告诉你。”

陶枝瞪大眼睛:“为什么要来我屋?”

程漆眯眼笑了:“因为……爷乐意。”

吃过饭,程实回了自己屋里,阿婆很早睡下。陶枝回了自己屋中,想着程漆说的待会儿要来,心头有些惴惴。

谢是要正经写谢。陶枝原本就想着,冬日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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