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杜鹃,青竹赶忙安抚夫人,夫人早些年出征北伐异族,身体落下病根,不能受到刺激生气的。
就连沐凤儿行刺太子这件事相爷也是在相府下了死令,不准透漏一个字,这件事还是夫人外出时候听到的瞒不住了才知晓的。
听到沐夫人提起相爷府,将军府,提起幼弟,沐凤儿一时间如同电流击中一般觉醒。
母亲心心念念记挂着相府,她的丈夫,可就是这相府里她所谓的亲人,她的夫君,把她的儿女,父亲,整个将军府众人推入死路。
前世满门抄斩的将军府,老将军死不瞑目满脸血泪,家族男丁被斩首,女的被充为官妓被残忍虐杀,其余的丫鬟仆人被囚禁府中活活烧死,哭喊声,求救声,一瞬间浮现在眼前。
“啊”沐凤儿回过神来,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娘”
“娘亲”
“娘亲,我错了。”沐凤儿抽泣着半跪着走向夫人,头发散乱开了,一下子扑在了夫人的脚下。
“娘亲,是我错了,我过去不该任性闯祸,害娘亲心烦。”沐凤儿抬起头眼泪斑驳,因着悲伤抽泣,眼睛红肿,满脸的悔恨。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是以此来躲避惩罚。”沐夫人甩开了衣袖,咬紧了牙齿,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要坚定态度,这次绝对不能再纵容心软。
在相府沐凤儿犯了错她可以庇佑,可是凤儿终究是要嫁人的,要嫁的不是寻常百姓而是皇家,要成为未来皇后。皇宫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若沐凤儿再不收敛脾性,迟早沦为他人鱼肉死于非命,她护佑不了沐凤儿一世。
更何况这阁楼里还有着在一旁听审的府尹,只要有一句话说错便会引来祸患,尽管之前打点过,但是戏也要做足才是。
话说出了口,沐夫人还是眼神示意着青竹扶着沐凤儿,怕她情绪激动磕了碰了。
青竹看到夫人的神色自是明白,只要是小姐犯了错,磕头认错之类的,她都要小心看护,怕她不知轻重破了相受了伤。
“娘亲,刺杀太子一事,与我无关。我身为相府嫡女,又与太子是天命姻缘,一眼见太子便心生爱慕,怎么会刺杀太子?”沐凤儿哭泣着说道。
是啊,天命太子妃,未来的大夏皇后,任谁都不相信是她刺杀的太子,所以相府请法师为她卜算,算出是有恶灵附身,被人控制所以才做出如此行为,夫人也是不解和将信将疑。
“可你却是刺向了太子,当时是何情况,你可还记得?”果然沐夫人在听到沐凤儿一席话之后眼里多了几分关切和心疼,其实,她也是不相信沐凤儿会刺杀太子的,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
“娘亲,女儿当时看到太子,只觉得一见倾心,可是突然看到一红衣女子面目狰狞满脸血泪的扑向了我,我还来不及喊出声就失去了记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全都不记得了,醒来便听人说我刺杀太子。”满脸泪痕的沐凤儿心有余悸的叙述起来当时的事情经过,忍不住又痛哭起来。
虽是将计就计的承认了自己当时刺杀太子的行为是邪祟附身,这也是缓解流言,解除相府和自身危机的最好办法,可是沐凤儿清楚的知道那邪那祟不是别人,正是前世惨死的自己。
“母亲,女儿好冤枉啊,给女儿一百个胆子女儿也不会去刺杀太子。母亲,现在人人说我是祸害,是煞星,女儿也没脸见人了,也不想连累整个相府,不想连累父亲姊妹,今日过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女儿便自寻了了断以示清白。”说着沐凤儿便低下头,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作势便要离开。
“儿啊,母亲怎会不信你,这天下哪有父母不信自己的孩子啊,你是相府嫡女,天命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怎么也不会大庭广众刺杀太子,定是邪祟附身。”沐夫人一把抱住了沐凤儿,眼睛忍不住流出了泪水,颤抖的声音痛哭道。
帘子后面,端坐着的是京兆府尹,相府的老太君,老爷,二老爷,听到此,人人心中已有了决断。
这件事本就是匪夷所思,天命太子妃,未来的大夏国皇后当众行刺太子,任谁都不相信。所以相府请法师算出沐凤儿是邪灵附体亦是合理解释,这也是皇室没有立刻追究责罚的原因之一。
不过哪怕是邪祟附体,也终究不能免罚。
“那左相,如今是非明朗,下官就此告辞,回宫后必定据实禀报皇上。”京兆府尹起身便躬身告别,一脸的敬意。
“府尹大人别急着走,我兄弟二人一同送送府尹大人。”说罢,沐尽忠,沐尽仁两兄弟便起身相送。
老夫人亦从小门离开,欣荣阁只留下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和在一旁红了眼眶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