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说的是真的，”司寒羽将一份传真件轻轻放到了司方世的面前，“这是滨海市公安局局长肖万峰下午刚给我传过来的。”
司方世拿起一旁的老花镜戴上，翻阅起传真来。
司寒羽坐在司方世对面，手捧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曾经让他厌烦的浓郁药味，此刻也变得别有味道。
席家和司家是世交，席非烟和他也算一起长大。这也是爷爷司方世一直希望撮合他与席非烟的缘故。可他一直不太喜欢席非烟，只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把她当做妹妹。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更是打定主意，决计不会让席非烟再如以往随意进出司家大门了。
几页纸，司方世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
他放下传真，取下老花镜，问道，“这个穆司雨和涵丫头有过节？”
司寒羽道，“有，但她和涵涵相交一年多，对涵涵很是熟悉。而问题正出在这里。”
司方世靠进圈椅里，“说说。”
司寒羽便将舒涵与他所说的她和穆司雨的恩怨以及她的详细分析一一道与司方世。
司方世听罢，沉吟一许，点头赞道，“分析得不错。”
“我起初以为是操控穆家案子那帮人干的。”司寒羽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涵涵的分析让我明白过来这件事不过是有人想浑水摸鱼。”
司方世抬眸，精锐的眸光扫过司寒羽的脸庞，“你有怀疑对象了？”
司寒羽并没立刻道出他的怀疑，而是又道，“前几天，石威给我传来个消息，很有意思。”
司方世笑了笑，“寒羽，你对滨海似乎过于关心了？”
司寒羽面不改色，“事情因我而起。”
“涵丫头不错，聪明乖巧，又是老舒的孙女，给你做妹妹很好！”
司寒羽一笑置之，将话题转了回来。“舒俊山将家里的保姆徐嫂解雇了。”
这样家庭的保姆不会随便请，请了以后通常是长做。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是不会被随便解雇的。
司寒羽了解他爷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司方世的注意。
司方世眉间微攒，“出了什么事？”
“据说，她被裴家人买通，向他们报告舒俊山和舒涵的消息。”
司方世想了想，缓缓说道，“你是觉得这件事和穆司雨的事有关联？”
“舒俊山是舒老的次子，穆氏这案子发生地就在滨海，他又是滨海市高官。前阵子，滨海市长赵伟长才出了事儿。有人盯上舒俊山不足为奇。不过，可以肯定裴家就只是枚棋子。但涵涵呢？”司寒羽端起茶杯，啜口药茶，又道，“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用？”
司方世眸色一沉，“他们盯上了你？”
司寒羽垂眸看着褐色茶汤上浮着的参片，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已经退隐商界，但依然是某些人心中的梗。”
前阵子，他遇袭的事，一直没有告诉司方世。而仇靖宇给他的证据表明司家三房有所涉入，他相信他们也不过是帮凶罢了。真正想要他命的另有其人。
“哼，”司方世一脸寒霜，“这些人看我老了，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想一剑双雕。”司寒羽俊逸的脸上散发着森森寒气。“除掉我，断了我爸的后。司家大房绝了，其余几房纨绔就不足为虑了。”
司方世沉下脸，“所以，仇靖宇，我要让他进门。”
“仇靖宇虽然是二叔的私生子，可比司寒亮成器得多。”司寒羽语气清淡，并无赞誉，只是陈诉事实。
“但他野心不小。”司方世黑沉的眼底涌现迟疑。“只怕日后难以控制。”
“他的身份注定他进不了军政两界，商界永远成不了正统。”
司方世微微颔首，面色变得有些沉郁。“你要注意身体。”
“爷爷，”司寒羽微微一笑，“咱们司家气数未尽，你放心吧。”
司方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我身边的人对我都很熟悉，但对涵涵有所耳闻的并不多。”司寒羽意味深长地看着司方世。“连岳灵也不知道涵涵和我的关系。”
“可京都都已传遍你为涵丫头出头的事儿。”
司寒羽摇了摇头，“不，所有人都知道我与舒蓝是哥们儿。但萧万长收涵涵为徒的事儿，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他和舒涵的关系原本仅限于她是舒蓝的妹妹，但从萧万长收她为徒开始才变得有些不同。而知晓此事的人，除了萧万长和他，只有司方世。当然，还包括常来探望司方世的席非烟。
司方世的脸色变了变。“你怀疑……”
司寒羽似笑非笑地瞧着司方世，“爷爷，难道你想犯下和我在岳灵问题上一样的错？”
司方世沉思一晌，坐直身体，弯下腰，打开底层抽屉，取出一只正方形的镶金丝线宝蓝色锦缎礼盒，放到桌上，“把这个给席非烟。”
司寒羽认得这礼盒。盒中一直放着他奶奶家传的翡翠玉镯。
他奶奶出身名门，历经磨难后，只余这只玉镯。她在世时玉镯一直不离身。她亡故后，爷爷便把玉镯珍藏在礼盒里，打算给他未来的媳妇。这件事，席非烟是很清楚的。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再置身于险境。”司方世将礼盒推至司寒羽面前。“而且，你的身体还需要时间调养。”
司寒羽垂眸看着那华美精致的礼盒，摇了摇头，“不，如果真是席家人对我动的手，这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反而会给他们以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