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紫牙乌产自淮南一带,徐才人家在淮东,自然也听说过此物。”杨贵嫔颔首道,“只是这宝石虽不及翡翠玛瑙珍贵,但到底出产有限,寻常之家也是难得用到。”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因我身份卑微,太后她们不愿赏赐珍贵的珠宝呢。”姚修容自嘲道。
“妹妹这话就错了,向来英雄不问出处。”杨贵嫔扶着她的肩膀道,“论出身,本宫何尝不是同你一样?但如今也位居贵嫔的位分不是。”
“嫔妾失言了,还望娘娘恕罪。”姚修容面带愧色道。
“无妨,本宫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杨贵嫔温和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我们搅扰了修容,改日再来拜访吧。”
“嫔妾恭送贵嫔娘娘!”姚修容起身福了一福,“几位妹妹也好走。”
“妹妹不必多礼,你且留步,不必相送。”杨贵嫔微微颔首嘱咐道。
“姚姐姐,我们过两日再来看你。”婉贞笑着施礼道。
懿宁轩另外一侧殿内,安良媛坐在榻上,心中甚是不喜。
“人找好了吗?”安良媛冷声问道。
“回良媛,奴婢已经跟新来的香芙都嘱咐过了。”云儿使了个眼色道,“她很乐意为贵妃娘娘和小主效劳。”
“如此甚好。”安良媛冷嗤道,“如今姚修容这般炙手可热,若来日诞下皇子,只怕又要晋封了。”
“小主说的是,她不过是一个针织宫女出身,如今竟也封了修容,比您还要高一级。”云儿不忿道,“不过是仗着肚子争气而已,皇上何时宠过她!”
“听说太后新赏了她一条紫牙乌珠钏?”安良媛挑眉问道。
“是,说是给姚修容安胎的。”云儿不屑道,“也不是什么名贵珠宝,倒是很配姚修容那等的身份。”
“你悄悄嘱咐香芙一声,如此好的一条珠钏,要好好保管才是。”安良媛朱唇勾起笑道,“若是一不小心,把丝绳给弄断了...珠沉玉没那就不好了。”
“奴婢明白了!”云儿会心一笑,施礼退下。
“贵人,奴婢照您的吩咐将东阿阿胶给姚修容送去了。”珠儿福了一福,“姚修容要奴婢向娘娘谢恩呢。”
“知道了。”冯月昭淡淡道,“懿宁轩那里很是热闹吧?”
“是呢,方才奴婢过去,正巧杨贵嫔、曹顺容、赵丽仪她们出来,还有徐才人也去了。”
“哦,徐才人也知道要去巴结姚修容了。”冯月昭冷笑一声,“宫中这风向转变得可真快啊。”
“谁让姚修容她怀了身孕呢,自然有不少妃嫔要奉承她。”珠儿不屑道,“不为别的,只为讨皇上欢心,也得做做样子。”
“说的是啊,从前本宫有孕,徐才人她们也来得殷勤着呢。”冯月昭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如今姚修容得皇上与太后眷顾,她又巴巴地跑上门去。”
“贵人说的是,想来徐才人平时不大出门,妃嫔中也就与娘娘和赵丽仪来往得多些,何时跟姚修容如此亲厚了?”珠儿啐了一口,“不过也是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本宫从前只当她与我姐妹情深,如今想来,这真情之中只怕也藏着几分假意呢。”冯月昭默然叹了口气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