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如此识大体,竟比宫里许多年长于你的妃嫔还懂事。”景胤看婉贞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欣慰。
“臣妾聆听太后与皇后教诲,不敢忘了妃嫔应守之妇德与妇言。”婉贞柔声道。
“爱妃谨守妇德与妇言自是甚好,不过朕最喜欢的,还是爱妃的妇容。”景胤仔细打量着婉贞。
这晚,她穿一件荼白栀子罗裙,将溜光水滑的青丝挽成灵蛇髻。再配上冯月昭送的白玉嵌珠银步摇和一枚白玉嵌红玛瑙华胜,宛若凌波仙子在世。夜灯下巧目生辉,更胜却后宫粉黛无数。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爱妃美貌可堪比拟凌波仙子下凡。”景胤情动道。
映雪等人见状,自是识趣地收拾了残羹碗筷退下,只剩景胤与婉贞相对而坐。
映着红烛的光,婉贞依偎在景胤怀中,享受着独一无二的恩宠,又是一夜春宵好梦。
“爱妃怎得起这样早?”景胤穿戴整齐,见婉贞似无睡意,便问道:“今日并非初次侍寝,你又不是五品妃嫔,不必向皇后请安的。”
“虽然不用向中宫请安,但赖在床上也不成体统,臣妾可不想落人话柄。”婉贞嗔怒道,“说臣妾恃宠而骄便罢了,若让人以为是皇上纵得臣妾如此,那臣妾就百死莫赎了。”
“爱妃果然贴心。”景胤握着婉贞的手温笑道,“下了朝,朕再来同你用午膳。”
“皇上宠爱,臣妾不胜欣喜,但是身为后宫妃嫔,臣妾不敢专宠。”婉贞欠身笑道,“还请皇上去中德殿陪皇后用午膳吧,或是去长乐殿探望太后也好。”
“好,就依你!朕中午去陪皇后,晚上再去给太后请安。”景胤捏着婉贞下巴笑道,“但是晚膳朕要同你一起吃,不许推辞!”
“臣妾遵旨!”婉贞笑着施礼道。
婉贞圣宠不衰,在后宫里一枝独秀。
傅贵妃、冯月昭与慕容琦斓等人均心存怨妒,皇后因婉贞的时时劝谏,经常得与皇上一同用膳,却是志得意满。
这日,钟灏臣依例来给婉贞请平安脉。
“小主,您的玉体一切安好。”钟灏臣恭谨施礼道,神情看上去有一些落寞。
“大人最近的气色似不大好,可是太医署公务繁多,劳累了?”婉贞淡淡笑道。
“多谢小主关心,微臣很好,很好...”钟灏臣强笑道。
“今日有一事,我想请教钟大人。”婉贞正色道。
“小主客气了,您有话尽管吩咐便是。”
“去年瘴疟横行,我跟大人讨要制驱疫香囊的药材。当时大人提到说,宫内与宫外对那些药材需求量很大,可城外的药商却不能及时送进来,以致药材短缺、治疫缓慢。”婉贞挑眉问道,“我记得那药材中有一味白芷,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钟灏臣颔首道,“小主为何今日突然问起此事?”
“前几日,小翠奉我之命去给曹顺容送百花酿。偶然间听沈婕妤提到一件事,她觉得颇为蹊跷,便留心记下了。”婉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猜是何事?”
“求小主赐教!”钟灏臣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