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景胤驾临凝岚阁,因为宫人来报仝婕妤胎动不适。
“朕听闻你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可是吃坏了东西?”景胤剑眉微皱问道。
“回皇上,臣妾的饮食皆由御厨专门照料,也遵照沈太医的嘱咐,是不会有问题的。”仝婕妤忧心忡忡道,“但这几日总觉得胎像似有不妥,臣妾也是极为担心呢。”
“放宽心些,这样整日忧思会伤到龙胎的。”景胤轻抚着仝婕妤的后背安慰道,同时嗅到了她头发上淡淡的萱泽香味道。
景胤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忙问道:“你这几日用的是泽蕙香?”
“回皇上,是贵妃娘娘赏赐臣妾的,这泽蕙香真是好东西呢。”仝婕妤羞赧笑道。
“的确是好东西,但孕妇用此物是不妥的。”景胤沉着脸道,“以后不要再用了,否则终有一日胎儿不保!”
“啊!”仝婕妤吓得捂住嘴巴惊道,“那贵妃娘娘为何要赐予臣妾,莫非她对臣妾的龙胎别有居心?”
“贵妃她并不知,只因她没有身孕,所以可用泽蕙香。”景胤淡淡笑道,“方才之言若是让她知道,就要问罪于你了。”
“臣妾失言,求皇上恕罪。”仝婕妤忙求道。
“无妨,这泽蕙香等你生产以后再用吧。”景胤温和笑道,“在贵妃面前也别提及此事,免得她多心,知道吗?”
“臣妾领命!”
菱华阁内,常修仪正在品茗。正午时分,她路过御花园时见傅贵妃训诫贞嫔,而后又降罪罚跪,便命环儿去太极殿告知了何德庆。
“修仪,皇上去了凝岚阁看仝婕妤。”夏琼不悦道。
“那个贱人,仗着怀有身孕,整天矫情做作献媚邀宠。”常修仪愤恨道,“今日原本皇上要来用膳,偏她又假装不适把皇上请了去!”
“就是说呢!仝婕妤现在有身孕,不能侍寝,见修仪您得宠,就百般阻挠破坏。”夏琼啐了一口道,“奴婢真希望她的龙胎不保,像冯贵人和姚修容当初一样。”
“今日我顺水推舟,本想借她们刁难贞嫔让皇上心生不满。可惜啊,贞嫔在皇上心里已经没有地位可言。”常修仪苦笑一声道,“即便见她们如此逾矩,皇上都没有出言责怪。”
“那也是贞嫔自己不争气,修仪您本想帮她一把,不想她已如此不中用了。”夏琼窃笑道,“这样也好,少一个人在皇上与皇后面前与您相争。”
次日,钟灏臣一大早便急急赶来了婉宁阁。
“微臣参见贞嫔,给小主请安!”钟灏臣面露忧色道,“小主今日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婉贞淡淡苦笑道,“身子无碍,心中难受,劳大人费心了!”
“小主,微臣知道昨日之事,您仍然耿耿于怀,只是...”钟灏臣犹疑片刻续道,“宫中妃嫔如此之多,皇上的宠爱很难系于一人,还望小主看开些。”
“多谢大人开解。”婉贞微微颔首道,“我自进宫起就知道,‘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此生奢望。他是大魏的帝王,我不求他专宠我一人,只求可以怜我惜我,于愿足矣。但是,昨日之事却令我心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