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只如此,它还是一味药材呢。”冯月昭放下瓷盒意味深长笑道,“修仪若是问过太医,便知此物孕妇是万万不能碰的。”
常修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冯月昭知道她已会意,便浅笑道:“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常修仪喂鱼了,先行告辞。”
“恭送贵人娘娘!”常修仪笑着施礼道。
“修仪,方才冯贵人之意,是想让您以辰砂来...”夏琼小声问道。
“知道就行了,何必宣之于口?”常修仪使了个眼色道,“明日传杜太医来菱华阁,我要先问问他。”
“是,奴婢遵命!”夏琼福了一福道,“只是,冯贵人为何不自己动手,这分明是想让修仪替她挡祸嘛。”
“她是说者无心也好,存心借刀杀人也罢,总之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常修仪扬起嘴角不以为意道,“仝婕妤的身孕始终是我的心头芒刺,必须一次拔除干净,否则来日还有得头疼呢!”
“微臣参见常修仪,给小主请安!”杜太医施礼道。
“杜大人免礼!”常修仪笑道,“夏琼,赐座。”
“多谢修仪。”杜太医颔首笑道,“不知小主今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杜大人,我也不与你啰嗦,有件事想向您请教。”常修仪浅笑道,“日前我偶间听人提起辰砂这味药材,想问问您此药有何效用?”
“回修仪,辰砂性甘、微寒,归心经,有清心镇惊、安神、明目、解毒的功效。”杜太医絮道,“多用于心悸易惊,失眠多梦,癫痫发狂,小儿惊风与视物昏花等症。”
“噢,听杜大人之言,辰砂还是一味好药材呢?”常修仪的笑意更加明显。
“确实是好药材,但辰砂是有毒性的,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且一定要控制用量,否则反得其害。”杜太医淡淡笑道。
“那么,有孕之人是否可用辰砂呢?”常修仪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问道。
“啊!这万万不可。”杜太医忙施礼道,“辰砂的毒性会伤害腹中胎儿,轻者脑力发育迟缓,重者还会生出畸胎!”
“原来如此,那的确要万分小心才是。”常修仪如获至宝笑道,“有劳杜大人跑一趟,夏琼送送大人。”
“微臣告退...”杜太医心中暗暗垂叹,施礼退出了菱华阁。
“修仪,照杜太医方才所言,这辰砂还真能帮咱们永绝后患呢。”夏琼笑着为常修仪斟了一杯铁观音道,“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如何方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仝婕妤服下去,那就难办了!”
“说的是,仝婕妤有沈太医安胎,膳食也有御厨专门照料,咱们根本就无从插手。”常修仪轻轻饮了一口茶笑道,“不过,昨日冯贵人不是已经为咱们想了一条妙计吗?”
夏琼仔细回想一番,眼前一亮道:“您是说...”
“只要在仝婕妤吃的鱼啊、虾啊身上做些手脚,不就能让她把辰砂吃下去了么。”常修仪挑眉笑道,“宫中所食的鲤鱼、鳜鱼皆养在城东的碧泉潭旁边,而负责饲养的也是我家的一位亲戚。”
“修仪英明!”夏琼笑着福了一福,“只消每日给鱼吃掺了辰砂的鱼食,再将那鱼送入凝岚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