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这些老鼠确实吃过红信石鼠药,且已死去有几日了。”杜太医施礼道。
“如此说来,贞嫔方才所言属实,婉宁阁的确出现过鼠患。”太后满意颔首道。
“贞嫔果然心细如尘哪!”傅贵妃冷嘲道,“竟然事先就捉了几只老鼠,做足了全套的戏码。”
“贵妃娘娘方才还说,宫中整洁干净,除了冷宫不会有老鼠,嫔妾又是从何处捉来的呢?”婉贞讥笑道。
“你从何处捉来这些老鼠,本宫又如何得知?”傅贵妃不以为意笑道,“本宫只知道后宫中,贞嫔你是最有动机,也是有便利条件下毒之人。”
“贵妃娘娘之意便是要诛心了?”婉贞冷冷笑道,“嫔妾竟不知,娘娘协理后宫原是靠这样的手段。”
“纵使你再能言善辩,也无法自证清白。既是最有嫌疑之人,那便不能放过!”傅贵妃窃笑道。
“太后,您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皇后恭谨问道。
“正如傅贵妃之言,贞嫔无法证明她是清白的。”太后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是她所为。”
“那,这便是一桩无头公案了?还真是难办呢!”皇后为难笑道,“若是就此断定贞嫔有罪,她必定不服。可若放过她,想必贵妃也认为不妥。”
“既不能惩罚贞嫔,又不能轻易放过...”太后会心一道,“依哀家之见,不如就暂时将她搬去冰逸阁。只要她的嫌疑一日未洗脱,便不能出来。”
“太后的意思,是要禁足贞嫔?”皇后和缓笑道,“两相争执不下,倒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此一来,仝婕妤也可安心养胎了。”
听闻太后只说禁足婉贞,赵丽仪松了一口气,仝婕妤心有不甘看向傅贵妃求助。
“太后,如此处罚是否太轻了?”傅贵妃小声怨道,“若贞嫔果真包藏祸心,那不是留了一个祸患么!”
“将贞嫔禁足在冰逸阁,非旨不得外出,再派两个侍卫看守着。”太后嘴角露出一抹笑,“量她插翅也难飞,傅贵妃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太后圣明!”皇后笑着奉承道,“臣妾认为如此甚为妥当。”
“贞嫔,你就带着小翠去冰逸阁吧!”太后语重深长道,“如此一来,远离后宫是非,大家也都安心些。”
“臣妾遵命!”婉贞叩首道。
长乐殿内,太后卧于如意花鸟梨花木卧榻上,仍旧愁眉不展。
“太后,您如此发落贞嫔,已经保住她一命,还有何可担心的呢?”夙汐笑着问道。
“傅贵妃与仝婕妤下这么大功夫,一心要置贞嫔于死地。哀家是怕即便将她困在冰逸阁,也难保万无一失啊!”太后轻叹道。
“太后不是还吩咐派两名侍卫看守吗,想必不会有事的。”夙汐轻轻为太后捶着肩膀道,“就不必再为那丫头操心了。”
“此事皇帝知晓吗?”太后狐疑道。
“据奴婢所知,映雪来长乐殿求见太后前,先去的太极殿。”夙汐勾唇一笑道,“想来贞嫔是要皇上念及旧情,去凝岚阁救她。”
“还好皇帝克制住了,若是他忍不住去了凝岚阁,还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来呢!”太后冷笑道,“哀家没有看错,这个贞嫔果真不是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