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婕妤真是少见多怪,宫中除了重阳宮宴,赏菊大会也是必不可少的。”常修仪不屑嗤笑道,“也难怪,谁让你受封得晚呢!去年的赏菊大会,你还在梅香园伺候吧?”
仝婕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语塞。宫中谁不知道她出身微贱,偏偏常修仪又来戳她的痛处。
见她难堪,常修仪继续讥讽道:“这世事真是变幻莫测,谁能想到从前在菱华阁侍奉我的梅儿,如今竟与我同坐于此?”
听了常修仪的话,景胤觉得有点心烦,面色已微微有些不悦。
沈淑容见状,浅饮一口菊花酒笑道:“修仪姐姐说的是,世事无常、瞬息万变。那时你还是容华吧?遥想去年我是婕妤,如今也位列淑容了。而仝婕妤,更是一跃从宫女变成六品妃嫔,如今还身怀龙裔呢。”
常修仪的脸即刻冷了下来,沈淑容仗着位分排自己前面,而仝婕妤又怀有身孕,居然以此来嘲笑自己。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入宫一年多还未有喜,否则也不至于位分一直停在修仪上。
“沈淑容这话说的正合时宜,宫中向来母以子贵。即便出身尊贵,若是一无所出,那也算不得什么。”傅贵妃看向常修仪挑衅笑意,“你们且看庄妃,同样是宫女出身,如今却是三品妃位。”
“好了,你们都说两句。”皇后正色道,“今日是赏菊大会,皇上特意命花房摆放了这许多菊花,还不够你们赏玩的吗?”
“皇后娘娘说的是!”杨庄妃笑着打圆场道,“三友轩原本就在四周种了松树、翠竹与梅花,如今再添上这些娇艳的菊花,真是怎么看都不够呢。”
三人也均不再做口舌之争,转而一边品菊花酒,一边欣赏着盛放的菊花。在三友轩的殿内与殿外,摆满了花房精心培育的各色菊花。
有深红色如牡丹般大气的“墨牡丹”,有纯白无暇、美若仙子的“白牡丹”,有雍容华美、如瑶台仙子的“瑶台玉凤”,也有绿色菊花中的珍品“汴梁绿翠”与“绿朝云”。
景胤坐于台上,一直闷着头喝酒,对于妃嫔间的口角也不予理会。
往年的赏菊大会他都颇有兴致,今年却觉得身边少了什么。是了,少了那个不仅容貌堪称一绝,更是能吟诗抚琴的女子——徐婉贞。
“皇上,您今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为着龙体着想,还请勿贪杯啊!”皇后面带忧色劝道。
“皇后说的是,朕不能再多喝了。”景胤淡淡一笑放下了酒杯,“只是如此干坐着,实在无趣的很。不如谁表演一下自己的才艺,给大家助助兴吧!”
景胤金口一开,众妃都蠢蠢欲动,只是却无人敢率先开口。有人觉得自己无甚才艺,有人觉得还是不抢风头的好,也有人觉得在众目睽睽下表演有失身份。
曹顺容一边吃着山楂酿藕片,一边左顾右盼,见无人应声,便悄悄问一旁的姚修容:“修容姐姐,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啊?”
“这种时候,想必都不愿出风头吧。你也别多言,好好坐着便是。”姚修容小声嘱咐道。
“皇上,不如由臣妾为您献上一舞吧!”常修仪起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