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自知他有要事欲说与自己听,便与钟灏臣和小翠进了东偏殿。
“钟大人,到底是何事?”婉贞拧眉问道。
“小主,您可还记得,去年冬天有一阵子,膳食中被人下了辰砂?”钟灏臣小声提醒道。
“记得,大人说份量极轻,且长久食用的话,会对神智产生损伤。”婉贞疑惑道,“大人今日为何提及此事?”
“因为微臣探知了当日下毒的凶手是何人。”钟灏臣正色道。
“是谁?”婉贞神色紧张道,“可是仝顺仪?”
“并非是她,若微臣的猜测无误,此人应该是...常修仪!”钟灏臣施礼道。
“常修仪?为何会是她呢!我与她素无瓜葛,无仇无怨她为何下毒害我?”婉贞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素无过节之人为何要害自己呢!
“常修仪是出于何种目的,微臣并不知情。但她使用辰砂毒害小主,微臣是有证据的。”钟灏臣续道,“前些日子,四公主突发疾病,臣等为其诊脉,我发现她也有中毒的迹象。”
“你说四公主也中了辰砂之毒?”婉贞惊愕道,“谁要毒害一个小小婴孩,而太医为何又没有查出来呢!”
“为仝顺仪安胎的是沈太医,他未必没有事先察觉,只是不愿讲出来罢了。”钟灏臣轻叹一声,“他是傅贵妃的人,小主应该知道。其实,傅贵妃对仝顺仪的龙胎并不关心。”
“那四公主的情况严重吗?”婉贞面带忧色问道。
“据微臣所见,四公主应是在母体中的毒,所幸中毒不深,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她的神智...”钟灏臣冷笑一声道,“恐怕将来长大,也会是痴痴呆呆。”
“好狠的心!难道也是常修仪的下的手?”婉贞拧眉问道。
“微臣查看过御膳房的饮食札记,仝顺仪在怀孕期间,几乎日日食用城东碧泉潭那养殖的鱼虾。”钟灏臣眼中放光道,“那里管事的是京兆府尹常昇的亲戚,若在那些鱼虾身上做手脚,便不易被人察觉。只要以掺了辰砂的饲料喂养,鱼虾肉身就含有辰砂,但含量极轻,用银针未必能试出来。”
“常修仪便是这样对尚在腹中的四公主下毒?”婉贞捂着嘴惊叹道,“实在是太恶毒了!”
“微臣得知这些情况后,又调看了太医署的记档。去年膳食出问题那段日子,取过辰砂的只有菱华阁。”钟灏臣挑眉道,“小主,如今想来,可不就是她么。”
“常修仪是皇后的人,我进了冰逸阁后,皇后对我也多加照拂...”婉贞眼睛转了转,“莫非,常修仪因此对我不满,便下了杀机?”
“管她是为了什么呢?既做出这种事,咱们就不该放过她!”小翠咬着牙啐道。
“常修仪与仝顺仪向来是死对头,我本以为仝顺仪仇视我,常修仪应该不是我的敌人。”婉贞轻轻摇头道,“这后宫里的敌人真是防不胜防,不知何人便会对你狠下杀手。”
“小主既知常修仪她居心叵测,日后应对她必当小心才是。”钟灏臣关切嘱咐道。
“多谢大人一番辛苦,帮婉贞查明了真相!”婉贞感激道,“既知常修仪的底细,那我日后便会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