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命人故布疑阵?”姚修容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如何做到的?”
“姚姐姐可听过山涧有一种灵物,名字唤作‘娃娃鱼’?”婉贞挑眉笑道,“它们昼伏夜出,专在夜里出来觅食,且叫声像极了婴儿啼哭。”
姚修容与曹顺容均惊愕非常,道:“这么说,你们是以那娃娃鱼的叫声,来迷惑众人?”
“不错,赵姐姐被诬陷是杀害公主的凶手,那么公主的亡魂出来作祟,便会让人怀疑内有冤情。”婉贞正色絮道,“其实,这仅是开头而已,为让仝御女与她身边的人相信。”
“那后来呢?徐嫔说见到小潘子,也是假的了?”姚修容探究问道。
“正是,徐昭仪命钟大人给了嫔妾一些药,吃过之后便会精神倦怠、面色极差,让大家相信我是被冤魂缠身,导致重病不起。”徐梦蒨得意笑道,“我当时在众妃面前演的那出戏,可还不错吧?”
“那后来呢?珍儿又是怎么被吓坏的?”曹顺容也来了兴致,继续问道。
“接下来,便是玉儿与映雪上场了。刚进冰逸阁时,仝御女收买小潘子扮鬼,擒住他后发现了一枚翡翠葫芦。正是凭借此物,我推断出幕后主使是仝氏。”婉贞冷冷笑道,“玉儿将那玉坠放在仝氏殿内,她们便以为是小潘子来寻仇了。”
“第二日,珍儿便去金华殿请符纸,奴婢早就藏在御花园里。”映雪笑着福了一福道,“穿上霜儿最爱的那件宫衣引她注意,令她发现同样的一枚白玉珠花,足以令珍儿相信见到了霜儿。”
“玉儿再将那珠花放在她床上,珍儿就被彻底吓坏了,因为正是她下毒害死的霜儿。”婉贞扶了扶鬓边的和田玉鸾凤和鸣步摇,“此前秋水透露了一个秘法,说是徐嫔写下过去小潘子的种种,然后去他自尽的地方烧给他,便不再被纠缠了。”
“是呢,秋水是这样骗珍儿的。那珍儿信了,便把自己害死霜儿的经过都写了下来。”徐梦蒨笑着附和道。
“就在昨夜,皇上召仝御女用膳,皇后支开了冯贵人,珍儿就想去庑房烧了那些纸。这时映雪扮做霜儿,小福子扮做小潘子,还有赵淑仪一起出现,可不把那蹄子吓个半死!竟什么都招了。”徐梦蒨冷声啐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她做了这么多坏事,最终还是自食恶果。”
“这么繁复的连环计策,也亏你想得出来!”姚修容啧啧称叹道,“别说是珍儿了,就是我听旁人说了那些事,都怕得夜里不敢出门呢。”
“我也是,听柳绿和桃红她们说了,夜里得让两人陪着才能睡着。”曹顺容嘟着嘴说,“昭仪姐姐不早告诉我们,也免得我们担惊受怕。”
“这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戏演出来才真哪!”婉贞笑着打趣道,“这不把你们也唬住了。”
“那赵淑仪你假死又是怎么回事?”姚修容又问道。
“事先,婉贞料到仝氏会下毒手,便求了皇后助我们一臂之力。”赵淑仪讥笑道,“皇后自然乐意打击她们,便帮我诈死掩人耳目,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中德殿。”
“年前被傅贵妃谋害,差点命丧冰逸阁。查出真相后,我并没有揭露人前,而是继续装病,这才赢来了喘息之机。”婉贞浅笑道,“同样的道理,只要赵姐姐活一日,她们便要谋害她。唯有一死,才能令她们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