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从小厨房取了一小碗猪油来,南宫芠慧迫不及待涂在了玛瑙镯四周。
“昭容,如何?可是能取下来了!”玲珑好奇道。
“哎呀,这镯子真是太紧了,根本就没用!”南宫芠慧垂头丧气道,“这...若是不能取下来,那可怎么办啊?难道要等到傅贵妃说的那样,废掉这只手么?”
“昭容莫怕,咱们取不下来不要紧,内廷司有的是能工巧匠。”鸢儿笑着劝道,“只要昭容向皇后娘娘请旨,命内廷司派一个玉匠师傅来,以金丝锯将这镯子锯开便是。”
“鸢儿姐姐说的是,咱们宫内的玉匠师傅手艺非凡,待把玛瑙镯锯开后,再以金丝镶好便完整如新。”玲珑亦笑道,“昭容可让师傅把镯子尺寸改大些,那样以后戴着就舒服多了。”
“说的是,这样好的南红玛瑙镯可不能毁了。”南宫芠慧窃喜道,“鸢儿,你即刻去中德殿向皇后请旨,明日着内廷司的玉匠师傅来一趟。”
“是,奴婢遵命!”鸢儿欠身道。
南宫芠慧请旨一事,傅贵妃很快也知晓了。
“娘娘,南宫昭容请旨让玉匠取下那玛瑙镯。”红莹笑着挥动白玉柄雪绢面团扇道,“看来,她戴着那镯子受了不少罪呢!”
“有罪也是自找的!”傅贵妃惬意笑道,“皇上赏了徐昭仪,她却巴巴地求了来,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富态。”
“娘娘说的是,那玛瑙镯虽然好看,但是尺寸不合适,南宫昭容偏要削足适履。”红莹勾唇讥笑道,“可不是要自找苦吃吗?”
“南宫昭容自打有了身孕,便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若是让她生下皇子...”傅贵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以后还不知成什么样呢?本宫偏就看她不顺眼。”
“那娘娘设法除去她腹中骨肉便是。”红莹小声提醒道,“玉匠用金丝锯断开镯子,若是一不小心割断手腕...别说是滑胎了,只怕性命不保呢!”
“南宫昭容自己找死,本宫岂能不成全她?”傅贵妃冷笑道,“去嘱咐单魏楠一声,明日派个得力的玉匠前去长青阁。”
“奴婢遵命!”红莹含笑施礼道。
这日,内廷司的玉匠岳师傅奉旨来长青阁,为南宫芠慧断开那玛瑙镯。
“小的参见南宫昭容,昭容万安!”岳师傅鞠躬道。
“这位师傅如何称呼?”南宫芠慧含笑道。
“回昭容,鄙人姓岳。”岳师傅陪笑道。
“原来是岳师傅,有劳了!”南宫芠慧温和笑道,“今日为我断开这玛瑙镯,求您务必保存其完整,事后再以金丝镶好,将尺寸改大些。”
“昭容放心,这都不成问题。”岳师傅浅笑道,“您看这金丝锯,锯条细如发丝但却无比坚韧。任他如何坚硬的玉石,都可轻易切割开。”
南宫芠慧取过金丝锯细细端详,不禁叹道:“竟这般精细啊!想必切口非常细小,定不会损坏镯子本身。”
“昭容,烦请您伸出手来,让小的为您切开这玛瑙镯。”岳师傅恭谨道。
“岳师傅,快请吧!”南宫芠慧将手垫在烟灰紫色团花软枕上道。
岳师傅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切断了镯子手背这一侧。接着,南宫芠慧又把手翻转过来,等待岳师傅将镯子彻底断开。
岳师傅仔细切割南红玛瑙镯,眼看就要完全切断了,他的额头渗出厚厚一层汗。南宫芠慧正与鸢儿和玲珑说笑,突然觉得手腕处一阵锥心刺痛。
“啊!”南宫芠慧尖叫一声,只见霎时鲜血喷薄而出,鸢儿和玲珑的脸上都溅上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