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哥哥戎马半生,为大魏鞠躬尽瘁,东征西讨平定叛乱。”傅贵妃情绪激动道,“臣妾不敢说他无罪,但至少可以功过相抵吧?求皇上饶哥哥一命!”
“贵妃这话,是说傅将军于社稷有功,功高盖主了?”皇后冷道。
“臣妾并无此意,请皇后娘娘不要恶意曲解!”傅贵妃厉声道,“臣妾知道您一向不喜我,可也无需这样落井下石。”
“够了,这是朝廷政事,岂容你们多嘴。”景胤皱眉道,“该如何处置傅鸿远,朕自有定夺。”
“皇上,先前处置程县丞,臣妾记得徐昭仪说过,与其杀一儆百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对一个素未谋面的芝麻小官,皇上都可以动恻隐之心。那么对于哥哥,您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吗?”傅贵妃苦笑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当年蜀国侵犯我大魏,是谁血战五日破了蜀国皇属大军?前年南诏和大理犯境,又是谁平定了南境?”
听傅贵妃陈情,景胤也微微有所触动。虽然自己痛恨傅鸿远,但他确实是国之栋梁。大魏多次为邻国侵扰,都是他浴血奋战救国于危难。
见景胤有所动摇,婉贞上前笑道:“皇上,贵妃娘娘所说也不无道理。且不论傅将军战功赫赫,单是跟随您这么多年,若一朝获罪只怕也会被议论,说‘鸟兽尽良弓藏’,皇上对重臣凉薄呢。”
“莫非,爱妃你也要替傅鸿远求情不成。”景胤挑眉道。
“臣妾不敢妄言政事,其实皇上您早有决断。”婉贞欠身笑道,“臣妾是想说,皇上有意放傅将军一马,但也应有所惩戒以平物议,否则何以对晋熙的百姓交代?”
“皇上,徐昭仪所言极是。”皇后笑着附和道,“即便不将傅鸿远革职查办,也应施以重责,否则大魏还有何法度可言?”
“皇后所言朕十分赞同,传朕旨意:褫夺傅鸿远护国公头衔,革镇远将军之职,收回他的治军之权,令其即刻回京待命!”景胤咬牙恨道。
“皇上!求您法外开恩,如此一来哥哥还有何面目示人?”傅贵妃顿首泣道。
“他做出这些肮脏事,还敢要朕给他脸面?”景胤怒火中烧道,“朕肯留他一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皇上,臣妾方才听您说,搜出了傅大人与于县丞往来的账目。”婉贞浅笑道,“贵妃娘娘也说要兄长戴罪立功,不如让他将收受的银钱如数上缴,再额外出银抚恤受苦的百姓。皇上认为如何?”
傅贵妃听了婉贞之言,不禁怒从心中起。徐婉贞不但怂恿皇上去工坊,惹出这一连串的事端,还落井下石打压自己兄长,这等深仇大恨她来日必报。
“不错,傅鸿远所收受的贿赂,必须一两不差全部吐出来!”景胤沉声道,“另外,朕还要罚他白银两千两,分给晋熙受罪的百姓。”
景胤的圣旨一下,立刻在朝野引起了轩然大波。
权倾一时的傅鸿远一夕间被削去了封衔与军权,昔日与其来往甚密者均避之不及。而傅贵妃也因此受到牵连,被景胤冷落不说,众妃对她也不似从前那般尊敬。
“贵妃娘娘,您且先忍一忍,如今大将军落难,您失去了靠山,难免会被人轻慢。”红莹笑着劝道,“等来日皇上重用大将军,看她们谁还敢放肆。”
“大将军?红莹你的记性可真差,难道你忘了,哥哥如今只是没有封衔的闲人吗?”傅贵妃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