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冯月昭在婉宁阁同婉贞一起进的晚膳,刚回宫浣了手,还没喝上一口热茶,便听见院中吵吵嚷嚷。
在屋内听不大清外边之人说的什么,她只觉得心烦。
“采莲,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冯月昭皱眉道,“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安生。”
“是,昭容。”
采莲即刻出去打探,不一会便回来了。
“回昭容,杜淑仪指认赵才人偷了太后宫中的一只犀玉杯,正在审问她呢!”
“荒唐!杜淑仪虽然位分比赵才人高,但并非一宫主位,哪来的权力审问宫嫔。”冯月昭啧了一声,“若真是捉贼拿赃,也该禀明皇后或是贵妃来处置。”
“就是说啊!”采莲也不服气道,“她也不瞧瞧如今是什么形势,昭容您与她同为五品,位分比她还靠前呢,要审问也轮不到她呀!”
“扶我出去看看,不能任由她这么欺负赵才人!”冯月昭说罢便起身。
“小主,您还是别趟这浑水了。”采莲忙拉住冯月昭道,“那个杜淑仪,平时您都说少招惹她,现在竟要主动送上门去,万一让她冲撞了龙胎可怎么得了!”
“也是。”冯月昭犹疑了片刻,复又道:“珠儿,你悄悄过去盯着,倘若她不闹出什么事还好,若是她失了分寸,立刻来回我!”
“是,小主!”珠儿被委以重任,心里觉得十分痛快,赶忙跑了出去。
“小主别多虑,那个杜淑仪不过是看赵才人这几日得宠,故意找茬罢了,不会有事的。”
院内,杜淑仪威风凛凛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才人。
“赵才人,你既敢偷太后宫中宝物,怎么就不敢承认呢!”
“我没有偷,这是有人栽赃!”
赵才人此刻被两个太监按着肩膀,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掉,而沁雪也被采箐等人拦着,干着急却不能维护主子。
“谁会栽赃你?”杜淑仪阴冷地笑着,“这凝岚阁除了你我,便只有冯昭容,莫非你是说她诬陷你?”
“昭容姐姐又不讨厌我,她怎么会诬陷我!”赵才人不怒反笑,“自然是你指使人干的。”
“荒唐!这犀玉杯在你殿里,我可没有进去过,如何栽赃。”杜淑仪轻蔑地笑道,“况且,你屋里不是一直都有人么。”
“呵呵,我殿里的人,除了沁雪,怕都是淑仪你的心腹吧。”赵才人咬着牙恨道。
“你这话便是大不敬了!”杜淑仪扬起嘴角厉声道,“才人赵氏以下犯上,还偷盗太后宫中之物,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去冰窖取一些冰来!”
“你要做什么?”赵才人脸色大变,她不晓得杜淑仪要如何折磨她。
“你这爪子如此不干净,给太后抄写佛经还要顺手牵羊,留着它们做什么?”杜淑仪得意地一笑,“今日就让你尝点苦头,日后便也安分了。”
只见两个小太监抬了一大盆冰块来。
“在冰上凿两个洞,将赵才人的双手插进去!”杜淑仪咬着牙说道。
“不要啊,杜淑仪,饶了我家才人吧,她真的没有做过这事!”沁雪跪地求饶道,“是奴婢,是奴婢一时贪念,才偷了太后的犀玉杯,小主她是清白的!”
“清白?下人就是下贱!平日受她一点小恩小惠,竟敢替她顶罪。”杜淑仪啐了一口,“别急,等处罚了你家小主,自然就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