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了多少夏露,拿来给本宫瞧瞧。”婉贞浅笑道,然后朝阿慈使了下眼色。
阿慈会意,便从夏婵手中抢过那羊脂玉宅口瓶,欠身道:“娘娘您请看!”
婉贞接过那玉瓶朝里瞥了眼,冷笑道:“本宫看你是在此偷懒,瓶中竟然一滴夏露都没有。”
“贞妃娘娘,奴婢明明已经收集了很多夏露,您为何要这样说?”夏婵不忿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宫在冤枉你喽?”婉贞轻轻一笑将那玉瓶口朝下,只见里面的露水淅沥沥洒了出来。
“娘娘...”夏婵咬牙恨道。
“你瞧,这里面可不是一滴夏露都没有。”婉贞笑着扶了扶耳边的白玉镶金凤头簪道,“本宫自会回禀皇上,往后这差事你不必再做,专心在太极殿负责洒扫便是。”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夏婵咬着牙心有不甘道。
看着夏婵远去的背影,婉贞不屑蔑笑道:“那日皇上已经处罚过她,不想这宫女竟不知死活,还一心一意要勾引皇上。皇上亲口答应本宫,以后只喝本宫准备的夏露茶,又岂会让她越俎代庖收集夏露?小福子,你将羊脂玉瓶送回太极殿,再告诉何总管就说本宫的命令,这个夏婵以后不能再近身侍奉皇上。”
“是,奴才遵命!”小福子施礼道。
夏婵回到太极殿后没多久,就被打发去了柴房当差,并严令不许她再进正殿一步。
自此,夏婵在太极殿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她觉得委屈,一日半夜里偷偷跑去了御花园,躲在假山后面偷偷哭泣。
“哎呀,这是谁躲在御花园哭呢?如此放肆,岂知有违宫规啊!”
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吓了夏婵一跳,她赶忙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是冯月昕。
“给冯丽仪请安,奴婢是太极殿宫女夏婵!”夏婵抽嗒着回道。
“原来是伺候皇上的宫女,那你可是有福气之人哪。”冯月昕轻声笑道,“谁还敢欺负你不成?偏要夜里躲在这哭。”
“丽仪有所不知,贞妃娘娘她不喜奴婢,已让何总管把奴婢打发去柴房...”夏婵一边哭着一边絮道,“何总管说了,以后不许进正殿伺候皇上。”
“这就奇怪了,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贞妃为何要如此针对你呢?”冯月昕故作惊讶道。
“丽仪有所不知,皇上对奴婢有些许怜悯,贞妃无意间撞见了,她就心生怨妒处处为难。”夏婵一边拭泪一边诉苦道,“奴婢真是担心,长此以往还如何在宫中立足。”
“说的是呢,我听说贞妃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从前与她有过结的妃嫔几乎个个为其所害。”冯月昕轻叹道,“远得不说,那魏美人不就是被她逼死的吗?更何况你一个小小宫女呢。”
“丽仪说得是呢,奴婢以后恐怕是没有活路了。”夏婵伤心泣道,“这该如何是好呢。”
“想要保命,就得让贞妃有所顾忌。”冯月昕温和笑道,“只要你能真得圣宠,那贞妃自然不会轻易害你。”
“可是,奴婢根本就见不着皇上,还如何能得到圣宠呢。”夏婵擦去眼泪不解道。
“皇上如今不是最爱贞妃的夏露茶吗?从明日开始,你先于贞妃来御湖采集露水。待你收集够烹茶的夏露,我便求贵妃娘娘助你一臂之力。”冯月昕笑着安慰道,“贵妃娘娘向来同贞妃不睦,只要你肯效忠贵妃娘娘,想必她能让你如愿的。”
“贵妃娘娘?”夏婵轻咬下唇犹疑道,“她当真会帮助奴婢获宠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冯月昕轻轻扇风笑道,“我为何要诓骗你,不过是看你长得水灵,又遭受贞妃的迫害,才会大发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