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处罚臣妾,这事并不用急。倒是冯贵姬,她刚刚才有了身孕,难免心绪不宁。”婉贞接过延稷笑道,“皇上身为人夫,也该多体谅才是。”
“爱妃的意思,难道是要赶朕去忘月居么?”景胤含笑打趣道,“那朕便要走啦?”
“臣妾可没有说要让皇上一个人去。”婉贞又将延稷交给映雪,“不如臣妾陪您一同去看看,就当是散步消食,皇上觉得可好?”
“爱妃这样识大体,朕岂有不允之理。”景胤颔首道,“那咱们就去忘月居看看吧。”
“小翠,你先去忘月居通传一声,让冯贵姬和徐昭仪准备接驾。”婉贞挑眉示意道,“皇上与本宫随后就去。”
“是,奴婢这就去。”小翠会意笑道。
初夏的夜风阵阵袭来,清凉中掺杂着阵阵花香。有御湖里的荷花,还有御花园里的各色花卉。婉贞与景胤一行人漫步在园中,有说有笑朝着忘月居走去。
“皇上,前面就是忘月居了。”婉贞指着不远处笑道,“臣妾记得,当年自己禁足在冰逸阁,小潘子受到仝莁梅指使,夜里扮鬼恐吓臣妾。徐昭仪因此蒙冤受罚,还跑去冰逸阁同臣妾闹了一场。”
“你们便是这样相识的?”景胤不甚在意笑道。
“是啊,徐昭仪胸无城府、心直口快,臣妾与她一见如故,便成了知己朋友。”婉贞追忆往事不禁发笑道。
众人刚走到忘月居宫门外,便听到院内吵吵嚷嚷,传来阵阵喝斥责骂和求饶声。
“这是怎么了?夜里还这样不安生,冯贵姬如何安心养胎呢。”婉贞轻轻摇头道,“阿慈,你快去通报说皇上至此,让她们都安静些。”
“不必了!这般没有规矩,朕倒要听听她又在闹什么。”景胤没好气道。
“是!”婉贞眼底闪过一丝暗笑道。
忘月居内,冯月昕正命人打骂秋水。
“你这个贱婢,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冯月昕轻啐道,“本宫身怀皇嗣,你伺候本宫竟也这般不当心,当真是该死。”
“娘娘恕罪啊,奴婢真不是故意的!”秋水一边叩首一边泣道,“只是一时不慎才闯了祸,娘娘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一时不慎?本宫看你就是有意为之!”冯月昕厉声喝道,“你以为本宫不敢惩罚你,不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也不知秋水犯了什么错,惹得冯贵姬大动肝火。”婉贞不解道,“她是伺候徐昭仪的啊,又是如何得罪了冯贵姬呢?”
院内,冯月昕不依不饶继续责骂着秋水。
“哼!你们主仆二人,仗着同婉宁阁走得近,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冯月昕冷冷笑道,“德妃又如何?总有一天本宫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贵姬娘娘,您生气拿嫔妾主仆撒气便罢了,岂可对德妃娘娘无礼?”徐梦蒨不忿道。
“呸!德妃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比本宫早几年入宫罢了。如今她也算是后宫的老人了,哪里像本宫正值青春貌美。”冯月昕惬意笑道,“待本宫诞下皇子,最少也该封为庄妃。再过几年,越过德妃也未尝不可。你们真以为她会一直得宠么?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
“原来,冯贵姬竟对臣妾这般不满。”婉贞讪讪笑道,“还真是让人吃惊呢,倒是连累了徐昭仪主仆。”
景胤的面色愈发难看,婉贞看在眼里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