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一脸不高兴回到婉宁阁,只见宫女和太监忙进忙出的,延稷还在殿内哭闹不止。
映雪见小翠回来了,拉住她问道:“你可回了皇上了?皇上是怎么说的?”
“你还问呢,一提这事我就来气!”小翠小声啐道,“皇上让我回来伺候,他先去瑶光阁看郑贵人了。”
“毕竟郑贵人怀着身孕,皇上紧张她也在理,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映雪使了个眼色道,“当心让人听见,说你对皇上不敬。”
“皇上紧张郑贵人腹中龙胎,我怎会为此不高兴?”小翠拧眉冷道,“我生气的,是他对德妃没有任何处置!你说,郑贵人很可能保不住龙胎,咱们七皇子又被那狗咬伤了。皇上却这样轻放德妃,连句训斥都没有!”
“够了,别再说了!”映雪不悦道,“当心娘娘听见,又惹她不高兴。”
“李太医,延稷的伤势严重吗?”婉贞心急如焚问道。
“回贵妃娘娘,七皇子的伤口尚不算严重,只是伤在手上难免会觉得痛。”李太医谨慎道,“微臣已为七皇子清理伤口,如今包扎后也止了血,想来外伤并没有大碍,休养十天半个月就可结痂。”
“如此就好,那本宫便可以安心了。”婉贞如释重负道。
“娘娘,微臣还要多嘴问句,七皇子可是被那条巴哥犬咬伤?”李太医急着问道。
“正是,今日那狗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发狂大失常性。先在倚翠亭撕咬郑贵人的衣裙,逃跑后又窜出来咬了延稷。”婉贞微微蹙眉道,“李太医这样问,可是有何不妥?”
“娘娘您说那狗发了狂?”李太医神色大骇道,“这可不好啊...”
“有何不妥?李太医如实告诉本宫!”婉贞惊诧道。
“娘娘,您可听说过‘瘪咬病’?”李太医小声问道。
“本宫从未听过,这是什么病啊?”婉贞狐疑道。
“回娘娘,所谓瘪咬病就是被疯犬咬伤后,极容易感染的一种病症。”李太医愁眉紧锁道,“民间常有得此病者,基本无一幸免啊!”
“你说什么?那延稷他...”婉贞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然后稳住,沉声道:“你是说,本宫的延稷也可能得此病?”
“这个,微臣实在不敢保证。”李太医叹了口气道,“此病若是没有染上还好,一旦发病就无药可医啊。”
“李太医,这瘪咬病究竟是怎样的,为何如此可怕?”映雪担忧道。
“瘪咬病古已有之,《淮南子·汜论训》中就有记载:‘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西汉郑国的丞相子阳,就是被疯犬咬伤后得这个病而死。”李太医徐徐絮道,“巢元方的《病沅》中也说过:‘猘犬齿疮重发,则令人狂乱,如猘犬之状。’就是说,得此病者发病时有如疯犬,状如疯癫且极度怕水,还可能咬伤他人传染此病。”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延稷他...”婉贞心慌道,“小翠,你方才去太极殿,可禀报皇上了?”
“回娘娘,奴婢已经禀报皇上了,他先去了瑶光阁看郑贵人。”小翠小声回禀道。
“事不宜迟,不能再等皇上来了。”婉贞沉声吩咐道,“映雪,你带人立刻去太医署,把留守的太医通通召来。本宫要他们为延稷会诊,商讨解救之法!”
“娘娘,不好了!”乳母惊声叫道,“七皇子他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