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还是不开,这是个值得思考的哲学问题。
不开,老爷会暴跳如雷,开了,夫人会要了他的命!
孰轻孰重,他自问还是分得清的。
“……”管家戴上了耳塞,双手一环,闭目养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扔给门外,仆人们默默伸出大拇指,对于门外的声音也不敢回应。
“管家!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点,我快冻死了,让我回去换衣服。”
老蝌蚪拍了几下门,里面没有更任何反应。
真是活久见,他家的管家什么时候那么大胆子了,居然敢不给他开门?
老蝌蚪头一次觉得自家大门如此厚重,拍到自己手都红了,里面也没见出来个人影响应他的敲门。
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理,你也永远唤不来一群装聋作哑不愿给你开门的人。
门内众人屏息静气,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没办法要是让老爷知道他们明明在门后却没开门,后果更严重,还是让老爷以为自己擅离职守好了。
老蝌蚪不信邪,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面,口中嘀咕着。
“就不信家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要让我知道有人在家却不给我开门,下回见了,扒了他的皮!”
不说还好,这一说,里面的人更加不敢动了。
老蝌蚪一边想贼一样侧耳偷听,一边心中计算着时间。
里面屏息静气已经憋到快要晕过去的众人个个怒目圆睁,憋气憋到脸红脖子粗。
咱家大老爷,你倒是动一动啊,你这不动,我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再憋下去,不仅没人开门,连收尸都没人给你收了。
老蝌蚪数了数,他贴着门足足仔听了两分钟,愣是没听见里面的一点声响。
老蝌蚪将耳朵远离了铁门,打算转过身在自家高墙前转一转,寻找进去的方法,他就不信了。
他一走,在门里面已经憋到天昏地暗快要晕过去的众人才齐齐大松了口气
老蝌蚪在墙外面越走就越想排除掉自家仆人藏起来的可能。
就他家那些娇生惯养的仆人,能憋那么长的气,他都能组一只冬泳队去参加每年一度的冬泳比赛了,也不用每年都缩在家里,连那些最弱的参赛队伍都不敢去碰运气。
殊不知,绝境能激发出人的最大潜力,他以为他们家没人能憋气,那是因为小日子过得太悠哉了。
给他们一个压力,这群人能a到爆!
转了一圈,老蝌蚪暗自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要把自己家的门槛建得太高,都没地方爬进去。
再三围着自己家墙外面走了十几圈都没听见动静,也没找到地方进去,回到大门口的老蝌蚪,心中纳闷起来,难道真的没人在家?
因为家里面但凡有一个人在的话,都绝对不敢不给他开门,可要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仆人都上哪儿去了?
老蝌蚪疑惑不解。
直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声热烈欢快的琴音和风笛声,他听到那些独特音乐,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
是了,今天是城中的祈宠节。
所谓祈宠节,其实是肥特城子民对那个宠物比赛的美称。
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跟过节一样欢乐,他们就自发地将这个比赛时期当做节日来庆祝了。
昨天只是开幕式,一整天都是贵族在上面例行讲话,今天过后才是宠物比赛正式开始的日子,也是他们的狂欢开始的日子。
街上面没有了卫兵的管制,热闹地就跟过年一样。
“这群仆人该不会全都擅离职守跑去看比赛了吧?”
老蝌蚪嘀咕着,心中一寻思,大腿一拍。
合着他家老婆大人不在,这一个个就都放飞自我飞上天了?
这可不得了,老婆大人没追回来,家里人就偷懒了,老蝌蚪气得直跳脚。
下回要让他抓到偷跑去看比赛的人,别怪他不客气。
门内。
仆人们欲哭无泪,看来以后必须得承认擅离职守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可了。
老蝌蚪压根就没往仆人们已经叛变的方向想,他只想着是不是仆人们偷懒,拉帮结派去看比赛。
要是让他知道门内的真实情况,非得把家里掀了不可。
好死不死,平常穿的大毛毡昨天晚上忘带了,感觉飞出的鼻涕都能冻成冰块。
肥特城什么都好,就是一到白天融雪的时候,气温就冷得冻人,非得厚重大衣斗篷才能抵御一二。
可怜的老蝌蚪站在自家大门口,愣是被寒风吹成了鼻涕狗。
他越想越气人,袖子一甩,心疼地抱住自己一秒。
随后一鼓作气,往街上某个著名的场所跑去。
天气太冷。他还是先找个温暖的地方换身衣服吧,真踏么冻死人了。
老蝌蚪跑了,他的老管家从门缝里面往外偷瞧,看到老爷跑动的方向后,心中咯噔一下,糟了!
他忘了那茬!
“管家,老爷不会没地方去,直接跑去红磨坊了吧?”泪痣小仆人暗自为自家老爷捏了把汗,把管家最担心的地方说了出来。
要真是那样的话,夫人就更回不来了。
众所周知,红磨坊是肥特城顶级的销金窝,里面的暗娼和老鸨多不胜数,去一晚,回来就只剩大裤衩了,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老爷年轻时在那里就差点将家产败光。
夫人为这事儿和老爷生过好多回气了,他们这些下人根本不敢提“红磨坊”“温柔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