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儿,他所讲的,我完全不理解,或者说,他在强词夺理,他在歪曲,这是歪理。”
“但如今,我再想起,会觉得,这很对,对与错从来没有线,没有严格的定义。”
“就像千百年来,男子,是刚毅,坚强,流泪这条平行线似乎永不相交。”
“但这可能嘛?”
“不可能。”
“小时候,好与坏很简单,他打了你,你打回去,这是对的,而且如果更重,也是值得鼓掌的,没人会指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正义了。”
“但现在,我觉得这不对,你打他,他打了你,这只是被动与主动关系,难道因为一个主与被,后者便没错?”
“可能是吧。”
“那如果不还手呢,这样也不对,你的善良不能没有锋芒,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其实不管怎样讲?都有一条逻辑,道理,对不对,错不错,歪不歪,都沾个理字。”
“我只觉得不要以德报怨,还施彼身。”
“我也忘了几天过后了,他弄了一片地,要种点东西,每天早晨他带着我,中午不到回来,下午三四点去,月光乍泄踏归途。”
“他问我:累吗?”
“我摇了摇头。”
“他说,累就歇会。”
“我停滞片刻,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这一辈子做了很多可能我不该做的事,我看见你时,觉得和别人不一样,你可能,一生都不会做我做过的事。”
“所以我想把你救下来,说你几句,看看我这个理想能不能实现。”
“我当时有些生气,我在他眼中是的试验品。”
“但现在想来,我觉得挺好,这是事实。”
“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
“宁愿烦恼痛苦。”
“唉。”
“你唉什么?”徐一道。
“我在想,九公主那么天真,不谙世事的人,如果你真娶了她,九公主是不是得特别后悔啊。”
“不,不会的,如果她那天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不喜欢我了,大可离我而去,可以不打招呼。”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她?”
“不,这和喜欢没有关系。”
“对了,你和九公主怎么认识的?”
“我不和你说。”
我和他下地干活干了好久,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天。
只知那段时间挺开心的。
“一天,月光很好。”徐一说罢,抬头看了看。
“比今天的差一点,我们俩坐在垄上,他跟我说,他出身富贵,但没两年父母双亡,他哥把他赶了出去,给了他钱。”
“直到现在,也没回过家一次。”
“他说,他这一生,就是因为这次,全变了。”
“说到最后,他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从来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还会哭,还会有往事,还会像个人,虽然那时我对他的看法好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