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少年冲了进来。
“都给我出去!”他大喊。
“你谁呀你!”某记者鄙夷地道。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打到你们出去为止!”
渐渐地,许知露感觉到,扯她被子的手少了许多,她还可以听到,东西落地碎掉的声音。
那是那个少年把摄影师的装备摔坏的声音,也是他和记者打斗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安静了下来。
“露露,是我。”少年轻轻扯了扯被子。
“不要。”许知露下意识地抓进被子,手背上溢出来的鲜血已经将雪白被子染红了。
“露露,是我,不要怕。”
“是我,我把他们都赶走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许知露这才缓缓松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千彻……”
“千彻!千彻!”许知露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长发被汗水沾湿黏在了一起,心脏扑扑地狂跳。
房间里漆黑一片,外面安静得很,安静得可以听见公路上的汽车声。
“怎么了?做噩梦了?”身旁的陆行陌也跟着她起来。
千彻是谁?
许知露没有答话,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才渐渐从刚刚那个噩梦中清醒过来,看了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整,还那么早,离太阳升起还有许久。
她倒回到被窝里继续睡觉,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刚噩梦中的场景。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她都快分不清,这究竟是无意识做的梦还是往事的回放。
千彻……八年不见她都快忘记了,可是现在许知露才发现,这个人在她的记忆中依旧清晰,时光抹不掉。
陆行陌见她睡去就没有再问什么,侧过身朝着许知露的方向躺着,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身体轮廓。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陆行陌不用去工作,景樱落也跑过来看许知露。
“姐姐……你没事吧?”景樱落递给许知露一杯水,眉头紧紧皱着。
“我没事了,已经退烧了。”
“唉,你们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景樱落叹了口气,“不仅你生病了,我妈妈最近也变得非常奇怪,她说身体不舒服,连饭都不给我做了。”
“身体不舒服不做饭,我不怪她。可是她却瘫在床上一个人喝酒!唉,感觉妈妈好颓废。姐姐,你说,妈妈到底怎么了?”
许知露听了景樱落的话,一下子就猜到是因为陆东恒。
唉,可怜的小姨……
“没关系,我一会儿去看看她。”许知露安慰道。
“嗯嗯。”景樱落点点头,可是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中午的时候,许知露下床和景樱落一起回了家。
景樱落说得没错,景如约躺在自己床上,地板上滚落着好几个空酒**,房间里满是酒味。
许知露连忙开窗通风。
“落落,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妈妈说几句。”
景樱落在这里,她实在是不方便和景如约提陆东恒。
“好的。”景樱落乖乖走了出去。
“小姨……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错的人是陆东恒,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