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过十一点,整个玄机城已经陷入了一片宁静中——玄机城在华夏联盟里不是最富有的地界,也不是权贵遍地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多是好书之人。儒家说君子固穷,在霍家那位古圣人眼里,楚家的富不算什么,赵家的权也没什么,虽然生活在这里的多是穷人,但是,玄机城的人们都很知足。在玄机城很多人的眼里,穷不过是一个形容词——要知道,穷富之间本就没有一个标准:不管银行里有多少存款,谁都可以抱怨一下说自己很穷。这就像聂归尘讲霍家古圣人语录时说的话:“什么是君子?能不在乎贫富做自己应该做的事的人就是君子,没有固定资产本没有错,只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这在几千年前只有士大夫才能做到。”“现在生活在大城市追逐梦想而又无存款的年轻人,或许在上层社会眼里无足轻重,但是在圣人眼里,没钱而又执着追寻梦想的人,位列农工商之前,得以士相称,以礼相待。”时代再变,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玄机城的人依旧秉承着古训,书香传家。对于这点,上任联盟守护者霍逍遥曾想过改变,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别人问为什么,霍逍遥说:“在认识到自己贫穷的同时也能看清自己富有之处,那么离富也就不远了。”可是几十年过去,霍逍遥死去,生活在这里的人依旧过着寻常而充实的生活,没有大富之人,也没有特权之士。有的只是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亲人之间忠孝团结。看着四周熟悉的街道,楚长风不胜唏嘘,他已经有近八年没有跨入玄机城,八年前,楚飞云被杀,得到消息的楚长风一人在华夏联盟找了三天三夜,身上背着一把细剑的他没有发现一点楚飞云的蛛丝马迹,随后,楚长风来到玄机城,来到当时玄机城霍家的家主霍俪的居所前,可是霍俪却没有见楚长风,只是托人捎了一句话给楚长风——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捎话给楚长风的是现任霍家家主霍雪曼。那个时候,楚长风和霍雪曼已经有了婚约,这件事华夏联盟的人都知道,原本婚礼就在三个月后,可是因为楚飞云的死,因为霍俪不愿意见楚长风……听完霍雪曼捎的话,楚长风深深的看了一眼霍雪曼,而后转身离开。这个转身跨越了八年的时间。八年的时间里,楚长风没有再跨入霍家一步,也没有再进入楚家,他一直呆在浩然学院。相较于已经淡出人们视线的楚长风,霍雪曼现在在华夏联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过到现在市井上还流传着楚长风和霍雪曼之间爱情故事,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原本郎才女貌的人为何落到了这般田地。只有少数人清楚,楚长风是恨霍家的。因为楚长风可以肯定当时的霍俪绝对知道楚飞云的死因。可是霍俪不愿意说,楚长风也就不愿意再去面对霍家的人,可是现在时隔八年之久,楚长风再次来到了玄机城霍家的地界。半个小时前,楚长风接到了楚羽的电话,当时楚长风正坐在一个咖啡馆里,在他面前有一杯白开水,而他的对面则是浓浓的一杯咖啡——他等的人没有来,却等来了楚羽的电话。挂了楚羽的电话,楚长风慢慢品着杯子里的白开水,思绪却忍不住恍惚了起来,他这次来玄机城就是为了楚羽的事情,霍家的人找楚羽,由刚开始抓楚羽到现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的楚羽可以说如履薄冰,说不定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楚长风来玄机城就是想找霍雪曼看能不能给楚羽一条生路——楚长风对楚羽有好感不假,但是这不足以让他拉下脸来求霍雪曼,他之所以放心不下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楚羽这些年一直在做一件事,而这件事也是楚长风自己最想搞清楚的事。楚羽果然没有让楚长风失望,刚才楚羽打电话问霍家密室的事情,楚长风心里生出了一丝欣慰,更坚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帮楚羽一把的念头。楚羽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和霍逍遥的故居塌陷有关?这样想着楚长风把手里的白开水饮尽,而后就给楚羽发了一个信息。发完信息的楚长风抬头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女人眉眼之间依旧有当年的样子,不过却多了几分冷漠少了几分清纯。看着眼前的霍雪曼,楚长风心里生出一丝苦涩,记忆中的她还是八年前的样子,现在的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至少以前的她看见自己会笑,可是现在呢?再也没有了记忆中的温暖如春。梦醒了,世界变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霍雪曼坐下后看了楚长风一眼,目光随之就落在了咖啡上,说完话的她转头看向了不远的服务生:“给我换一杯冰水。”霍雪曼说着看向楚长风:“现在不喜欢喝咖啡了。”楚长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在霍雪曼手上的他稍作停留:“我来了是为了楚羽的事情。”“说说看?”“我不知道霍家的人为什么要找楚羽,我觉得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毕竟他还年轻。”“华夏联盟有很多年轻人,年轻并不是活着的借口。”随着霍雪曼开口,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提到霍家,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位圣人,我记得圣人讲过一句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远的霍家先人不说,霍逍遥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人从生到死,有为爱情而活,有为理想而活,有的只为了生活而活,每个人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浩瀚的星海相比,这一生何其短,活着不易,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对方活着的权利。’”“你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