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书记进学校四处张望的时候, 学校的老师也毫不在意, 以为他不过就是厂区的家长, 给孩子报名的而已。

他走到争吵着的教务处外面,看见里面的陈主任和张老师还在争论不休。

听了许久,还是为了刘恩慈和何小丽在争论。

显然刘恩慈有些怯场了, 在这一上面,陈主任也不敢说一个好字,他只能从何小丽的成分上着手, 就是要把何小丽刷下来。

因为另外一个知青的文化成绩都过不了,压根不能做备选。

其他两位老师知道, 这一上面,张老师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没错,重要的是也是触碰到他心底的那根线, 他就是被成分刷下去的,所以觉得特别憋屈。

现在陈主任还要拿成分说事情, 就触动他的逆鳞了。

“我不同意,如果陈主任要坚持己见,我就退出讨论组, 两个水平悬殊那么大的人,你居然要选择差的那个,只要我在,就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你要选择刘同志可以, 我不发表言论”张老师显得特别激动。

其他几个老师都知道, 张老师的这个脾气确实,他认定了的,几头牛都拉不,所以这么多年,校领导也有些不太满意张老师的脾气,害怕不好驾驭。

而初出茅庐的陈主任为人处世则是圆滑的多,几位老师大概猜到,陈主任突然转变自己的看法,必然是有目的的,今天找了张老师来,就是为了压住其他人的嘴巴,毕竟招收老师,即使是民办教师,背后的利益都是很大的。

如果张老师今天从这个教室里面走出去,明天即使公布了名单,如了陈主任的愿,后面的风言风语,人前后也扛不住,如果有多事者,写个举报信去县教育局,在场的这几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两人是仇旧恨加在一起争论个没完没了,而旁边两个老师都急的不行了,其实一个老教师,还是跟张老师一起进学校的老“战友”了,私交关系不错,忙把张老师拉倒一旁,压低了声音劝“老张,老张你听我说,大家就各自退让一步好不好,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之前的事情不痛,但也不必要跟陈主任较劲啊,他父亲的老战友,在教育系统很能说得上话,要是没事给你穿个小鞋,你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声音虽小,却让旁边的李书记听的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张老师是什么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也就她这样的老关系还能劝,要是其他人,他得跳脚骂了。

张老师也急红了眼“如果说是一般的问题,我可以退让,哪怕是单位发个东西,让别人先挑,这些都没有问题,大河村附近的孩子们,可是多久没有好好上学了,本来从几个知青里面挑选人来担任教学任务,就很草率,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师资力量不够怎么办但这个何小丽,是我觉得教学风格和基础知识扎实的一个,就凭他这样一句话就要刷下来,我是不肯的”

李书记饶有趣味的听这固执的老头说话,挺有意思。

厚的跟酒瓶底儿一样的大黑框眼镜架在老头鼻梁上,这老头像是民国时期典型的知识份子。

刚才他听的很清楚,这位老教师坚持原则,觉得谁教学质量高,就该由谁上去,而那位陈主任,则基于不知道什么心里,一定要另外一个女知青顶上这个位子。

在来之前,他也打听过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原委,公社中学招收这三位女知青,给的虽然是民办的编制,虽不如公办教师的收入高,但每个月元的收入,还能发三十斤粮票,对村里来说也会适当的减轻一些负担,对知青本人,也是很好的提升机会。

所以有些人,会趁机走后门,刚才张老师之所以这么激动,就是怀疑陈主任走了后门,收了礼,当然这只是他的怀疑,还不至于像泼妇一样的说出口。

只要陈主任给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他还是可以让步的,但陈主任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请问,教务处怎么走”李书记故意装作不认识路的样子。

“不好意思,教务处还在开会呢。”女老师还在忙着平息张老师的怒火,当然她也不好意思说,教务处里面也是一派腥风血雨,陈主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次死活不肯让步。

其实大家也心知肚明,肯定是有人找过陈主任了呀。

几个民办教师的招收而已,三个老师合起来才比一个正式的公办老师的工资高出来一,由公社出资,县里面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到时候陈主任打个报告给学校,学校批准了就行了。

当下的流程并不复杂,不需要走太复杂的流程。

李书记依然不依不饶的问“我听说学校在招收老师,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这个话题很敏感,刚才还在劝着张老师的女老师,低着头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面,不太好撕破脸。

倒是张老师不好意思轻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学校里面的事情,我们还在讨论,如果是咨询孩子入学的话,请稍微等一下。”

这犟老头,也只有碰到原则性的问题的时候,才会格外的较真,对待学生家长的态度还是可以的。

“并不是这样,我是县委过来的,来看看公社中学这边的情况,你们的基础教育工作做的怎么样,据我所知,前年县里的中学都停课了,因为这里靠近几大矿区,学生的成分也比较简单,没有搞起来运动,所以还在上课,所以过来看一眼情况,县中学目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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