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不知道深浅,看着河里大声叫了起来。

起先听倒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野鸭子,谁知道里面真的有一个人,一上一下在扑腾。

听见河里的动静,何小丽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季节天气热,水库或者河里经常有人野泳,淹死人也是常事,这该不会有人溺水了吧。

何小丽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句“谁在那里”不管是谁在那里,左右她也不认识啊。

小时候她就学过游泳,蛙泳自由泳狗刨她都会上一,但也知道绝望中的人不知道深浅,她可没有大到觉悟上能够牺牲自我营救他人的地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何小丽把狗蛋丢在地上叫他站好,四周张望着有没有比较长的棍子,终于叫她找到了一根,她看了看那个人似乎还在挣扎,因感觉到有人的存在,还叫了一声“救命。”

“不知深浅的东西,这个地方也是你能来游泳的,妈的,淹死活该”嘴上这样骂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竹竿,竹竿结实,不会像木棍子一样一扯就断,农村里面打孩子喜欢用竹子做的棍子了。

嘴里一边碎碎叨叨,一边把竹竿伸到那人跟前。

是个男人,还算是有意识,见到有可以扒住的地方,便死命拉住棍子。

还算他知道怎么活命

借着水的浮力,好容易把人拖到岸边上。

何小丽匆匆看了他一眼,估摸着叔叔家那个去城里做工人的老大何大军也要来了,怕误了饭,牵着狗蛋匆匆忙忙的往家赶过去。

男人其实还没有失去意识,在她走后,从地上捡起一块手表,手表是女式的“上海”牌手表,农村绝对没人带这种款式的手表。

难道是哪个知青

他其实并不是想去野泳,只是在河岸边上洗了个脚,于是滑倒进了河里,本来他会游泳的,但一掉进河里就抽筋起来了。

要不是这姑娘在旁边,没准淹死了。

付鸥望着何小丽离开的那个方向,发了一会儿呆,刚才朦胧中他其实看清楚何小丽的脸了,这是个骄纵的小姑娘,省城来的知青,平时在知青就喜欢跟另外一个女孩子拌嘴,看着就是个嘴巴很利索的。

果然刚才嘴巴就没停。

“叫你去游泳去游泳,厉害了吧,淹不死你”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重,平常吃多了吧。”

“哎,没淹死吧,看来是没淹死,我得去了,晚了我婶儿可不会把好吃的留给我了,再见,同志”

小姑娘拍拍他的脸,然后扬长而去。

匆忙中还把手表落下了,这粗心大意的姑娘。

***

赶了二十里的山路,何大军总算到了家里,也就是厂里周日放一天假,他隔一周来一次,另外那一周周末就在厂里加班,有补贴,一周末补贴三斤米一块钱,就为这一个月多的六斤米两块钱,大军比谁都拼。

这样算下来,他比别人一个月要多六斤米,因此可以多贴补家里一些。

周六下了班就匆匆往家赶,农村出来的娃,脚力好,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家。

厂里发的四十六斤大白米其实刚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男娃吃的,他又是做体力活,劳累胃口就大些。但厂里还另外贴补了工人菜和油,节省吃,也不是很难受,他背来十五斤米,扛家可够家里吃上好几天了。

农村都是米饭和红薯土豆夹杂在一起吃,经常还要去地里寻野菜,山上虽然有些野果子,但也不是果腹的东西,有时候酸酸甜甜的果子吃到肚子里面加饿。

何大军自生下来以后,过的就是食不果腹的生活,去到了厂里,一顿能吃到七分饱,就十分满足了。

他是家里出了老本给送出去的,当然要报家里,想到这里,脚步就了几分。

李桂花接过来何大军递过来的十块钱,加上那袋子米,心里寻思着这生意的确是划算,虽然搭进去块钱加一张自行车票,自然是不亏的。

不然何大军在农村,一天到晚劳作下来,挣的工分只够他自己吃的,这样就顾不上几个弟弟了。

另外那二十大军也舍不得花,李桂花叫他自己存起来,以后娶媳妇用。

她盘算着要从这十块钱里面抽出些钱出来,买些鸡蛋拿娘家去显摆一下,娘家那几个妯娌不是近看她不顺眼了吗,趁机要扳一局,叫娘知道生儿子好,还是生闺女好了。

李桂花娘家穷,几个兄弟都不争气,偏偏兄弟媳妇也不是很好相处,穷起来嘛,能蹭到一油水算一,尽管家里也不是很宽裕,但这些年,李桂花贴补起娘家来也丝毫不手软。

鸡蛋才五分钱一个,十块钱换成鸡蛋,得有个了,在农村,这是好大一笔钱。

果然要有出路,还是得出去挣钱,农村里面种地刨坑,能有几分收入跟工人比

心里一边这样盘算着,还是不忘夸自己儿子“咱大军还真能干,你现在也是城里吃供应粮的了,比起乡下刨坑的汉子来说,出息不少了。”

心里其实还盘算着,如果大军能够转正,往后还会多发十斤供应粮,工资也能涨不少,往后再找个城里的媳妇,往后别说再大河村,就附近几个大队,有哪个妇女能有自己这样好的福气。

家里五个孩子,何大军,何小军,何建设,何卫革,何狗蛋,就属大军苦,他是大哥,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跟着村里的木匠学了两年手艺,平时给人做做家具什么的,比下地挣工分要多一些。

这不刚好县城里面国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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