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嘉公主缓缓回了寝殿,皇后的贴身大宫女玉琈看时辰已晚,便进来伺候皇后就寝,她进了殿内,见皇后面色凝重,便好奇问了几句,皇后见无人,便将此事告诉了她。
玉琈听了闷声道
“娘娘,您如今有孕在身,何必要趟公主这浑水,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又会不高兴”
皇后抚了抚小腹,腹中的孩子这两日会动了,皇后新奇极了,初次有了为人母的喜悦。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柔软,皇后摇摇头道
“玉琈,有些事儿并不是他不喜欢我就不做的,我自然知道帮了榕鸢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只是,这是我的心”
荣嘉自小便陪伴自己多时,多年情分,怎能用利害关系来衡量呢
玉琈担忧的很,见皇后如此固执便也不再言语,默默为她拆了发髻,将头发一缕一缕的梳开来
皇后见玉琈担忧的脸色,她将手覆上小腹开口安慰道
“你放心,如今没有什么比我的孩子更重要,为了他我也不会让自己身涉险境”
玉琈也知道多劝没用,便摇了摇头叹气道
“娘娘心里有主意,奴才明白”
皇后见玉琈神色无奈,看向明暗交错的烛火,她捻起一缕头发怅然道
“可知道他今晚翻了谁的牌子么?”
玉琈看着皇后失神的双眸,有些为难,皇后自从上次醒来,再也未提过乾隆一句,她回禀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并未翻牌子,而是去了…去了承乾宫”
她说的极快,生怕惹了皇后不高兴
皇后想起今日慈宁宫里乾隆对嘉贵妃的关怀,她勉强笑笑道
“哦,嘉贵妃已逾临盆,皇上探望是应该的,也好,也好”
笑得难看极了,玉琈有些担忧的望着她,皇后回过神来看到她关怀的脸色,温声道
“本宫无妨,玉琈,如今我怀有身孕不便外出,你且去打探打探消息”
玉琈急忙点了头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
皇后覆住她的手嘱咐道
“天凉了,明日再办也不迟,你早些歇着去罢”
玉琈回过头来看着皇后,动容道
“奴婢遵旨”
她亲自扶了皇后去上床歇着,在皇后床尾留了一盏灯,便拉下帘子退了下去。
皇后躺在层层闱幔里,她看向自己床尾的灯火,揉了揉眼睛却没有丝毫困意,腹中的孩子又动了一下,她近日觉得很不舒服,这孩子越来越大,也没有从前听话了,折磨的她寝食难安。她想起今日乾隆对嘉贵妃的爱抚,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此刻他定然搂着嘉贵妃,安抚着他们的孩子,皇后气得翻了个身,对腹中乱动的孩子叹气道
“额娘疼你”
腹中动静渐渐小了下去,皇后才安枕
清晨的景仁宫,天空阴的很,像是要飘雪,皇后独自一人用了早膳后,就见玉琈悄悄回来了,她挥了挥手屏退了下人。
皇后手捧着一碗三清茶,她缓缓喝了一口,只觉脾胃都舒适了许多,玉琈站在一侧禀报
“娘娘,这两日将要落雪,每年初雪,皇上都是在宫中设宴,奴婢问过了,大内监牢这几日当值的都是刘子阳,只是……”
皇后放下茶碗挑了挑眉毛
“只是什么?”
玉琈脸色有些为难,她开口道
“只是那侍卫,是和亲王的旧识”
皇后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
“什么?和亲王离宫数年,怎会是他旧友”
玉琈见她着急急忙扶她坐下宽慰道
“娘娘,食后不可急怒”
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激烈的反应,她抚了抚胸口低声道
“怎么可能?”
玉琈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合,她开口道
“刘侍卫早年间在和亲王府当差,后因和亲王离宫,下人遣散,这刘侍卫得了亲戚相助,才入监牢当差,如今已经是管营之位了”
皇后手指扣着桌面,她思虑了许久才艰难开口
“玉琈,既然如此,你便帮我递封信到和亲王府”
玉琈听到她的吩咐有些忐忑
“娘娘,这……不妥吧”
皇后沉声道
“荣嘉公主算是和亲王胞妹,王爷会帮忙的”
皇后自己也想不明白,宫中这么大,怎么就偏偏和他扯上了关系。她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
玉琈委婉劝导
“可娘娘,皇上那边”
皇后看向她担忧的神色,拉住她的手嘱咐道
“你只需小心行事,他这些日子无暇顾及咱们宫里,应该不会有事”
玉琈似乎还是有些顾虑
“娘娘也说了公主是王爷胞妹,何不让公主亲自去说”
皇后看向她认真道
“宫中人多口杂,何况榕鸢那个性子你我都清楚,他不会纵容鸢儿胡闹的,若是本宫求他,一来有所顾忌,二来有本宫在,他也放心”
玉琈见此也不再劝她
“那奴婢去拿纸砚”
皇后铺开信笺,提笔写下书信
和亲王亲启
今日叨扰王爷,实是有事相求,今夕柳晨奕归来,王爷胞妹榕鸢常日不思茶饭,今来相求本宫,只为相见一面,本宫不忍其饱受相思之苦故相允,但此事非同小可,柳晨奕今困牢狱,若想相见实属不易,听闻王爷旧识刘侍卫于监牢当值,烦劳王爷念在骨肉血亲帮忙。此事冒犯宫规,恳请王爷保密.
她特意嘱咐玉琈吩咐身边人亲自去出宫送,千万不能经了旁人的手
玉琈办事伶俐,她下午便亲自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