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日子快活极了,终于到了七夕前夜,乾隆下午和福伦等人一同出去,到如今却久久未归,皇后气急,脾气执拗的不肯去睡。缘是乾隆早早就答应过她要陪她的,此刻却听了人回禀说是又去那些脂粉地逛去了
皇后坐在院中石桌旁等他,手指抠着石桌上的凹凸烦躁极了
侍女是个小丫头,没过一会儿就连打了几个哈欠,皇后怜惜就让她去睡觉了。
自己坐在院内的圆桌边等他,
过了许久,皇后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几乎要入睡,朦朦胧胧间,似是听到了翻墙的声音,心下一惊,脑中瞬间清明过来。此时已然是深夜,自己又遣退了下人若是翻墙入门,必定是贼人,她不敢再想下去。皇后本就胆子小,经过那年事情后更是害怕这,提裙站起,便加快步伐向屋内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没有声音,皇后好奇又向声源地走近了,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回头看,竟是一个男人,身高极高,体型也很装饰,他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是那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闪着光亮,与乾隆极像。
皇后有些站不稳,那人就如此与她对峙着,皇后愣了片刻便要喊出来,那人眼疾手快一手捂住她的脸,皇后用力挣扎可哪敌得过他的力气
听他沉声道
“夫人莫怕,我不是贼人”
皇后哪里肯听惊惧用力挣扎一口便咬上他的手掌,那黑衣人疼得闷哼一声却并未放开,在她耳畔柔声道
“明日此时,西湖断桥,望夫人能来”
说罢,拿出信封,塞入手心放开她
皇后震惊冲他的背影唤道“你是谁?”
他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脚步却不停,身子一跃,出了府。
皇后打开信封,一枚羊脂玉璧乖巧的躺在手心内,许是因时间长了些,也或许是主人经常抚摸,玉璧周身润滑极了,皇后险些握不住。她浑身已经麻木,不,不可能的。皇后目光又转向信封内一行蝇头小楷
她看完竟一下撕了,独自喃喃道
“不……不会的”
身子竟颤抖起来。
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不理她的倔强男子,她曾在灯下疯了一般的绣荷包,打了拆又重新来过,不过是能祈求他早日平安归来,她是尊贵的格格,但也只是个满族女人,这一辈子她只为两个人做过东西,一个是常年征战的阿玛另一个便是他,那样安然清宁的岁月,皇后怎么能忘。
她正胡思乱想乾隆便回来了
乾隆进来,看到皇后坐在院中,一片心虚,走近了又看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脸上又挂着泪珠目光呆滞,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这是怎么了?”
乾隆关心得走近她问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皇后怔了一怔,随即把信封塞入袖子内。
乾隆怔了一瞬,随即温柔的用指腹擦掉她的泪水,可却好似越擦越多止不住了一般
“怎么哭了?是怪朕回来晚了吗?”乾隆将她搂入怀里
皇后灼热的泪水滴在他的袍子上不说话
乾隆笑了笑又抚着她的背
“朕以后再也不去了,乖乖,不哭了”
皇后点点头,泪珠便又滚下几颗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乾隆抱起她道
“嗯”
皇后一夜无眠……乾隆却是倒头就睡下了。
弘昼还记得多年前的她。梳着两把头,一袭粉色衣衫,青梅竹马的姻缘,二人的婚姻乃是先太后定下的,可弘昼知道自己的地位不高,只怕委屈了她,也知道她阿玛死后伯父一心想让她成为后妃,光耀门楣。弘昼百般进取,不为得上高位,只为提高自己的身份,让她,自己将来的福晋能够荣华一生,不受奚落。可天不遂人愿,有人看到他拼命进取,就以为他要参与储君之位,设计陷害于他,先皇病重,竟然丢出了一道圣旨,将他流放。
他的阿玛,雍正帝是多么励精图治的帝王,晚年竟然也会丢出这样糊涂的圣旨来。
她拿出一个荷包给他,里面装着的是她额娘留给她的羊脂玉璧,那是她刚刚学会做的荷包,她说,
至宝不自献,韬藏亦英华
他宽慰的笑了
他这一走,就是三年,
他的四哥,一直心仪与她。在他走后,便求亲多次,她以已有婚约为由婉拒多次,直到,伯父跪在她身边,苦苦恳求”景娴,算伯父求你,嫁了吧,如今皇上重病,宝亲王已是内定储君,我不怕死,但求你顾忌我整个乌拉那拉一族。
她跪下,不语。叔父轻叹一口气,她的性子,像极了她姑姑,像极了乌拉那拉族的女人一样坚硬倔强。
她良久才开口“叔叔,还有一月,弘昼就要回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既然许了他也订了亲,她如何能做那种女人
叔父不再求她,直到一月后,传来弘昼流放途中突发急病,不治身亡的消息。她簪上白绢,准备做未亡人。
朝中却有乌拉那拉族的大臣接二连三被贬的消息传来,叔父无奈求她,终于送她含泪上了花轿,做了宝亲王的侧福晋,他的妾侍
婚后,他对她百般呵护,或许是怜惜名门贵胄之女屈身为妾,或许是对自己亲弟弟的愧疚,新婚之夜,他一夜住在书房。
终究是需要人宠爱的年纪。
他登基了,做了皇上。她便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娴妃。
直到乾隆七年,他带她下江南南巡。
路过山东济南。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