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韩瑾打来的电话?
阮绵绵立即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满怀期待地拿起话筒。
“喂,哪位?”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性,用很温和的声音说道:“请问是纪公馆吗?我是江城女子学校的老师,现在学校已经恢复上课,请纪绵绵同学尽快来学校上课。”
发现对方不是韩瑾,阮绵绵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她客气地应了声:“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明天我就会回学校上课。”
“好的,明天见。”
挂断电话,阮绵绵回到三楼,准备将明天要用的课本收拾一下,却发现她的课本都放在二楼书房里,于是她又下楼,正要敲响书房的门,右手刚刚扬起,又忽然顿住。
这个时候纪木檀应该还在书房里面跟任健谈事情。
他们会谈什么呢?
阮绵绵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没人,然后悄悄将耳朵贴上房门。
书房的隔音措施很到位,她竖起耳朵听了好久,也只能勉强听到零星的只言片语。
比如说盈盈、孩子、报复……
都是些模糊的字句,完全听不明白。
阮绵绵只能放弃偷听的念头,站直身体,抬手敲了下房门。
片刻过后,房门被拉开,任健从里面走出来,他将军帽夹在腋下,笑着说道:“感谢嫂夫人的招待,饭菜很好吃,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再见。”
阮绵绵略一颔首:“慢走。”
任健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阮绵绵刚走进书房,立刻就闻到了浓郁的烟味。
她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皱眉说道:“吸烟有害健康。”
纪木檀穿着宽松的中式睡袍,面前摆着一份摊开的文件,右手夹着根香烟,台灯的光亮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眉眼映照得越发深邃。
他随手将香烟按灭,问:“有事?”
“刚才学校老师打电话过来通知,学校已经恢复上课,我准备明天回学校,”阮绵绵拿起放在书架上的课本,“我来拿自己的课本,你继续忙你的吧。”
她转身要走,纪木檀却忽然叫住她。
“你真的不要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吗?”
阮绵绵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说过很多次,我叫纪绵绵,我是纪家的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纪木檀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姿态很悠闲:“你如果在冒充纪绵绵的身份之前做过功课,应该知道纪绵绵压根就不会做菜,她甚至连厨房都没进过,而你呢?你却能独自完成好几道菜,味道还很不错。”
阮绵绵依旧是那张冷漠脸:“哦。”
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破绽百出,对方对她的怀疑从未消失过。
但这又如何?
只要她死不承认,对方就拿她没办法。
大不了就一枪崩了她。
反正她又不怕死。
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纪木檀轻笑出声:“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不会伤害你,而且我还能让你成为真正的纪绵绵,过上人人羡慕的上层人生活。”
阮绵绵呵呵一笑:“我不稀罕。”
说完她就抱着课本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纪木檀收起笑容,看向面前的文件,他抬手翻到最后一页,这页是张素描画像,画的是一个带着细边眼睛、眉目俊秀的年轻男人。
如果阮绵绵在这里的话,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张画像中的男人正是韩瑾。
纪木檀看着纸上的画像,重新又点燃一根香烟。
刚才任健向他汇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其中包括对韩瑾的追查。
经过军方的仔细搜查,任健终于查到上次跟阮绵绵街头的神秘男人,可是当他带着军队冲过去抓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逃走。
很显然,那个男人比他们预想中的狡猾很多。
纪木檀缓缓吐出烟雾。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
只要抓到这个男人,也许就能查出阮绵绵的真实来历。
……
次日早晨,阮绵绵穿上校服,这种校服上衣是蓝色立领短袄,下面是黑色过膝长裙。
现在已经步入深冬,天气越来越冷,江城属于南方城市,虽然比不上大东北那样风雪交加,但这里却有种不同于别处的湿冷,一种足以钻进骨子里的湿冷气息。
薄薄的校服根本无法抵抗寒冷,阮绵绵在外面又加了一件厚实的大袄子,再戴上围巾和帽子,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好在这年头的裤袜已经非常厚实了,纯羊绒手工制作,一条就足以抵御严寒。
正在客厅里面品茶看报纸的纪木檀,乍一看到她这副打扮,有点想笑:“你这是要去北方打战吗?穿得这么多。”
阮绵绵理直气壮:“我怕冷,不行吗?!”
“既然怕冷的话,就别去学校了。”
阮绵绵皱眉:“你想让我成为文盲吗?”
纪木檀慢悠悠地说道:“你已经念完了小学和中学,早已经摆脱文盲的行列,如果你实在是喜欢上课,可以请家庭教师到家里来,一对一地教导你。至于学历的问题就更简单了,你把名字挂在学校,学费照交,每年两次期末考试按时参加,只要考试成绩合格,我相信学校不会扣着毕业证不给你的。”
在这个时代,社会动荡不安,学生们又是一腔热情,动不动就游行示威,学校不得不三天两头地停课。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很多条件富裕的家庭,都会选择将儿女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