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从腰间纳物宝袋里取出一块黑色令牌,随后将它按在那面刻满符文的石墙之上,这个动作自然被远处二十多名巫将看得清清楚楚。
“这娘们在干什么?拿出一块破铁牌子,就想进去吗?”
“哈哈,这位大哥你可真会开些玩笑,要是她这么随随便便就能进去,那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在这里守了这么长时间,岂不个个都成了傻子?”
“不错,哪怕就算把我老孙打死,也不相信她能进得去。”
“孙大哥此言不差,我老王也不相信……”
然而,就在那位身材又矮又胖的老王一句话还没说完的这一瞬,只见远处那名身形单薄的女子手里那块黑色令牌按在石墙之上那一刻,整面刻满了符文的石墙,突然亮起了一蓬幽光。
黑色令牌甫一接触到石墙之际,墙壁上镂刻着的那些符文,便一枚接着一枚亮了起来,而当光芒亮到最为耀眼的那一刻,原本静静立于石墙前言那个单薄身影,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明显,她已经进入了这座一群人已经不知守了多长时间的夏朝将军墓,而且还是他们这么二十余位巫将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去的,甚至连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不好,那娘们……她进去了!”
靠,这不是废话吗?
在这一刻,之前站在远处围观着那名身披宽松黑色斗篷女子动作的二十余人,心中同时闪过了一种应该被称之为懊恼的情绪。
但是,人都已经进入了那座夏朝将军墓,他们就算心中再如何懊恼也是无用,因为那名女子能进得去,却并不表示他们也行。
否则,这群没赶上当初计穷那趟车的巫将们,也不会在这里傻乎乎的围着一块石碑和一座被封闭起来的墓门团团转,早就已经进去寻找那些传说中的宝贝去了。
“真是让人意外,那娘们居然就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走了进去……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有可能的?”
“哎,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娘们走进去之前,手里似乎拿着一块黑色令牌……”
“老子也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那块令牌,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论这些人再如何疑惑,却终究也是于事无补,东方雨已经进入了这座夏朝将军墓,而他们这些人,却注定只会是空欢喜一场,甚至在离开通天塔之后,恐怕连自己曾经历过这件事都记不起来……
地底古城之内,尽管体形一如既往的消瘦,但如今的东方雨,尽管体形仍然单薄,可她的身上却比以往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森冷威势,整个人看起来要比以往冷冽了很多。
与计穷那些人不同,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更知道那座能够将她从通天塔第十三层空间传入第十四层的祭坛在什么地方。
所以,东方雨很有目的性,和那些连这里是一个什么地方都没弄明白的人相比,她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但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就在她走进这座不知失落多少年的地底古城,踏着长街之上处处若隐若现的血迹,朝着整座古城最中心那座广场走去的时候,她却意外至极的看到了一个人。
只见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尽管五官轮廓看起来有几分粗犷,但也不知为何,东方雨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时间,只感觉到此人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戾之气。
如果陈长生在这里的话,那他一定能够认出来,这名中年男人正是他一直很想杀之而后快的计穷。
事实上,对于在这里见到这么一人身形单薄的女人,计穷也感到很是意外,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座地底古城之内,如今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会有一个活人。
就像他曾经对陈长生所说的那样,计穷会一直躲在这里,直到随着余下四十八个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这座地底古城的人全部死光,然后在这里等到通天塔之行结束,再被传送出塔外。
在逃出那座埋着一具夏朝古尸的地底墓室之后,他便已经将余下那两个跟着自己一齐逃亡的活口给先后斩杀。
之前那名褐衣瘦子去追杀那名白衣青年时的情景,计穷自然看了个清清楚楚。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绕着这座地底古城绕了几圈,可偏偏却寻不到那两个人的半点踪影,就仿佛这两个人都已经活生生的从这座古城消失了一般。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如今活人见不着,尸体也看不见,这确实令他心中郁闷至极。
之前整座地底古城都发生过的那一阵剧烈震动,计穷自然也感受到了,所以在苦寻余下那两人无果之下,他心中隐隐有些猜到那两人的失踪,很可能与那阵突然其来的剧烈震荡有关。
然而,也恰恰就在他试图循着那阵剧烈震荡中心处寻找过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这座地底古城之内,竟然在自己毫无半点察觉的情况下,便这般突兀至极的多出了一位不素之客。
“你是谁?”
在计穷的眼里,这世间只有两种人,分别是死人与活人,至于他或她是男是女,这一点却并不重要。
尽管并未交手,但在二人甫一见面的这一瞬,他便已经觉察到,如今站在自己身前大约十丈以外那名看似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女子,是一个可以对自己生命造成威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