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刚才被衙役们雷厉风行的暴虐手段震慑,此刻犹如惊弓之鸟,“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沈迟轻笑,这薛媛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欺欺人。
“想不到表妹平日也会行善积德,竟有人为你做出如此恶毒的事,真叫人意外。”
薛媛轻哼,不与她辩驳,此番伤了兰儿又赔进去个小丫鬟,还不知周继祖作何想法,她不想在节外生枝。
“今日表妹生辰,倒发生如此多不愉快的事,表妹若是得空该去庙里拜拜,顺道为刘小姐祈福才是。”沈迟表情诚恳,似为薛媛着想一般,“对了,今日表妹生辰竟不见姨母,不知她最近如何?”
“不关你的事,沈迟,饭也吃完了,戏也看够了,你还不走?”
薛媛觉得沈迟句句话是嘲讽,再也不耐烦同她周旋,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谁愿意来啊,那小丫头说是冲我家小姐来的,还好我家小姐运气好没有受伤,否则老爷定不会放过你,哼。”锦儿见薛媛态度恶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好一顿抢白。
“你,你个臭丫头也敢来教训我。”
薛媛气的抬手又要打去,沈迟却上前一步将锦儿拉到身后,“表妹这脾气真该改改,早晚要吃亏。”
她看了一眼周继祖,对锦儿道:“我们走。”
薛媛不敢再动沈迟,咬碎银牙怒气腾腾的看着二人离去。
转头却见周继祖面色不善的看向她,“我说,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周继祖虽是纨绔霸道,也不是傻瓜,看这表姐妹你来我往,再联想今日发生的事,心头便起了怀疑。
薛媛一双杏眼立马氲出水雾,表情哀怨的看向面前男子。
“……我只是气不过,想教训她一下,哪知道那个小丫头自作主张,做出如此蠢事……呜呜呜,我只是想捉弄一下她……”
“今日本是我的生辰,你又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我怎么敢在这种场合闹事啊?呜呜……冤家,你也要怪我吗?”
“媛媛好苦,爹爹早早去了,娘也不疼,哥哥又莫名其妙被人杀了,再没人为我做主了……呜呜呜……本以为遇到你,一切都会好起来,想不到连你也不信我,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薛媛捂着脸哭了半天周继祖也没个反应,她悄悄透过手指缝去看,见周继祖皱着眉头,表情似有松动,于是下定决定,作势朝雅间的墙撞去——
周继祖见她如此,连忙上前抱住,“好啦,谁说不信你,不过是个小丫头,没了又怎么样,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
薛媛捶打男子胸口,手重重抬起,又轻轻落下,嘴里挣扎,身体却向来人怀里钻去。
周继祖被她在怀来拱去拱起了兴致,大掌朝下,嘴向那红唇掠去……
…………
“小姐,你不要生气,我看那个周少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表小姐哭的那天。”锦儿皱着鼻子道,以为沈迟还在因为薛媛的缘故心中不快。
沈迟笑笑,“我没事。”
二人出了太白楼,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跌跌撞撞,形容憔悴,一身暗紫色绸衣皱皱巴巴,是薛夫人。
说起来,今日薛媛生辰,竟不见她那姨母,先前沈迟便有疑惑,待见了眼前之人,便怀疑她们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姨母。”沈迟后退一步施礼。
“沈迟,你在这儿了,媛媛是不是也在这?”薛夫人扶着沈迟的手臂,焦急问道。
“正是,便在楼上雅间,姨母一问便知。”沈迟轻柔的扯下薛夫人的双手,“今日表妹生辰,竟未见姨母,小迟心中正有疑问呢。”
“哦,没事,没事,不过是她同我闹脾气了……没什么大事。”薛夫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她捋捋头发,又整理下衣衫,“小迟啊,你早些回去吧,我便不和你闲聊了,媛媛该等的着急了。”
刚刚还不确定薛媛是否在此,现在又说薛媛在等她,沈迟心中好笑,却不露声色,“是,姨母。”
这薛家母女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
若没有今日薛媛这场闹剧,她或许会提醒这对母女一二,但现在,恶人自有恶人磨。
能够因为姐妹间的嫌隙便想要毁去一个女子最看重的容貌,心肠何其狠毒!
何秦见沈迟二人走来,连忙驾着马车迎上前去。
他递给沈迟一个暗色的香囊,那香囊还散发着花草的清新。
“这是什么?”锦儿问道。
“是花籽,我叫何大叔帮忙买的。”沈迟打开那香囊看了下,灰色的壳子,黑色的种子。
这便是茑萝的种子吗?
“这花儿很好种,也容易养,洒到土壤里,十日左右便能发芽,七月就可见花开了。”何秦细着嗓子解释。
这种花儿并不名贵,宫中也很少种,因它长成后常缠绕在附近的建筑之上,花开如星,多用在布置矮桓短篱,凉亭之侧。
除了一处,那里倒是种了大片的茑萝。
“很好,该如何打理还要劳烦何大叔了。”沈迟客气说道,将那香囊递给锦儿,“把它们种在院墙边,那儿正好有一幅木架,等花儿开了一定很美。”
她见过那样的美,所以才想珍惜。
只是七月,不知那时她能否看得到。
锦儿收起香囊,脆生答应了,又道:“原来小姐想种花草,若是小姐喜欢什么花,我们现在去寻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