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与方丈大师套好话,便有知客僧报太子到。
萧含玉吐了吐舌头,幸好与方丈大师已经套好了话。不然被太子表哥接回京城,再想出来就难上加难了。
元晠得了许可,推门而入,见萧含玉弯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萧含玉见元晠额上淌汗,背后衣服更是一大片深色的汗渍,眼中透着焦急不安,不禁有些奇怪。
“表哥,可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萧含玉一边问,一边亲手用冷水浸湿手绢,替太子擦脸。
元晠向方丈大师行了礼,面容和缓下来,嘴角弯了弯。随后又拉了下去。
“云倩表妹出事了。回去的路上有人袭击。我担心你会有事,便特意来接你回去。”
“姐姐出事了?”萧含玉脸色一变,“她现在怎么样了?”
只要略想想,萧含玉便知道这袭击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姐姐一直深居闺中,从不与人结怨,谁会对她不利?也只有自己,想要自己命的人可是不少。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却连累了姐姐代她遭了罪。
元晠轻轻安抚住萧含玉:“别担心,她只是吸进了一些毒烟。我已经让人送她回城,请大夫看诊了。那毒烟只是置人头晕无力,不便行动,待大夫看过,吃些解药,当无大碍。”
萧含玉抚了抚胸,没事就好。只是没有亲眼见到,多少还是不能完全安心。
正好元晠提出要接她回去,她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只是犹豫的时间也并不长,两相比较,终究还是太子表哥的事更重要。既然表哥说了不会有事,她相信表哥的话,姐姐既然要调养一段时间,自己回去也帮不上忙,不若回来之后,再去看望。
萧含玉悄悄朝方丈大师递了个眼色,说道:“表哥,我不想回去。京城里的那些人很烦。还不如待在这清静几天。”
元晠也知道自打萧含玉被明武帝赶出宫,京城里便流传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他不能时刻陪着她,为她舒心解闷,留在洛安寺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以往萧含玉也偶尔会在洛安寺留个几天。虽然他不知道玉儿与方丈大师有什么禅机需要探讨,只要玉儿不觉得闷,留在这散散心也好。况且洛安寺与方丈大师都是可以信任的。
元晠自是不知道,萧含玉与方丈大师探讨的禅机,多半与点心有关。若是知道,只怕方丈大师的威望要掉得一塌糊涂了。
“那也好。我刚接了差事,恐怕要出京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待在宫外,母后只怕也有照应不到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放心。那你这段时间就乖乖地待在这,一定不要出寺。等我回来了,就接你回去。”
萧含玉心里明白,这是要往西北去调查军饷被劫一案。有了太子表哥这番话,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留在寺里了。到时候,有人来找,便说方丈大师留她说话,不便相见就行了。
心想事成的萧含玉立刻乖巧地点头答应:“嗯,我会乖乖待在这里,待表哥回来接我。”
元晠含笑拍了拍她的头。又转头向方丈大师拜下:“玉儿留在寺里的这段时间,还要劳烦大师多多看顾,加以管束。”
方丈大师趁元晠拜下之机,原本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朝萧含玉眨了眨,又飞快地回复一本正经的样子:“阿弥陀佛!太子殿下宽心,老衲自然理会得。”
事情交待完毕,元晠再不舍,也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下去了。萧含玉刚送出门,突然想起一事,让元晠在门口待她一会,自己飞快地跑回了方丈的禅房。招呼都不打,直接从方丈手上抢了个加持过的平安符。
方丈大师看着来去一阵风,跟强盗一样的萧含玉,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符可是自己亲自加持的,若拿出去,起码能为寺里化来百十来两银钱,为佛祖镀金身的日子又能提前一截。
萧含玉风一般拿着平安符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又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个荷包,将符装了进去,又仔细系到元晠的腰上。
“好了!表哥,这个符一定要随身带着。这可是方丈大师亲自加持的平安符。一定会保佑表哥一路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元晠心里一暖。方丈大师的平安符可不容易弄到。真是舍不得将这丫头孤零零一人,扔在这里。可惜此去查案,前事难料,他不敢冒险将这丫头也一起带上。
伸手抚了抚嫩滑的小脸,元晠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咬牙离开。出了山门,又招来留给萧含玉的护卫队长,令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福宁郡主,一切以郡主的安全为先。
元晠一走,萧含玉立刻又嘀嘀咕咕跟方丈大师说了会话。最后得他允许,去洛安寺的医痴了无的药房里,搜刮了一大堆药瓶。止血的,治外伤的,疗内伤的,解毒的,将人迷晕的,甚至要人命的,全都拿了。
了无痴迷于配出各种各样的药来,且不分是良药还是毒药。也幸得他只是痴迷于配药,并无兴趣出去作恶。不然他几十年来配出积存下来的药,只怕毒翻整个京城的人也不在话下。
萧含玉拿这些药,是方丈替她出的主意。虽然同意替她打掩护,也算出此行虽险,却并无大碍,但能多一份保障也是好的。
了无目瞪口呆地看着存放药瓶的柜子,一下子空出一大块,默了一默,忽然又松快了下来。真好,放了这么久的药,终于有人拿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