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还是不实诚啊,非得让哀家说出来才好吗?”孝庄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
苏麻拉姑的手一顿,淡然道:“既然顺嫔娘娘这事做的不错,格格又何必要去拘泥顺嫔娘娘的手段如何呢,就算是顺嫔娘娘手段有些稚嫩,到底还有格格和太后在娘娘背后保驾护航,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孝庄赞同似的点点头,然后把腿收回来,身子向后坐直,“可哀家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下去,这宫里的事,哀家可以有不知道的,却绝对不能有不明白的,乌日娜这动作,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啊。”
苏麻拉姑也只得起身,站立一旁,也不言语,孝庄瞅了瞅苏麻拉姑的表情,继续说道:“哀家发现,哀家一直以来都小瞧了乌日娜,本以为她有些转变都是因为杜尔伯特那个小丫头的缘故,结果,这孩子和她额娘相比也是一点不差啊。”
孝庄笑道,只是笑意完全没有到眼底,目光出神,说道:“就看她对付娜仁托娅的那股狠劲,那股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直接以大势摧枯拉朽的方法,可不是杜尔伯特那个小丫头担要是那个小丫头来,怕是出手要温和的多了。”
孝庄满是感慨,苏麻拉姑也只得接茬,说道:“杜尔伯特夫人确实手段高明,顺嫔娘娘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算的上是青出于蓝了。”
“青出于蓝?哼?”孝庄冷哼了一声,说道,“她这何止是青出于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都,不过也不得不说,她倒是把哀家,把皇上,把她的额娘杜尔伯特氏,乃至于远在蒙古的和塔都算计上了,哀家还不得不按她算计的走,何止是青出于蓝。”
听出孝庄话语里的一股火药味,苏麻拉姑心中叹了一口气在,知道孝庄不是因为被顾芳怡利用而生气,气的是顾芳怡自作主张,没有事先和孝庄商量。
许是发了一顿牢骚,孝庄的脸色好了不少,看了看一旁没事人一样的苏麻拉姑语气放的平缓说道:“哀家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她的这番算计,看起来只是为了撩娜仁托娅的牌子,实际上,她这是在试探哀家呢,也是在逼着哀家表态。”
“先是暴力撩了娜仁托娅的牌子,一点情面都不留,为的是打压蒙古秀女,借此来巩固她在蒙古独一无二的地位,然后收娜仁托娅为义女,借此交好娜仁托娅背后的和塔,从而一同科尔沁的支持,这样凭借着科尔沁和杜尔伯特氏的势力,就算没有哀家,她的地位也稳固了。”
说着孝庄拿起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口,“然后便是辞去选秀之职,既是用来自惩,又是想皇帝表明自己不用争权,还可以借此令钮祜禄妃和佟妃为了蒙军旗的秀女起争执,她便可以站在背后渔翁得利,即拿了好处,又交好了佟妃,打压了实力不断膨胀的钮祜禄妃,让后宫保持平衡。”
“紧接着自请封宫,便是让自己在这场混战之中抽身,谁都还不能说些什么,至于罚抄宫规,更是做给皇后看的,这么一来,就算日后有人把这件事翻出来,说她顺嫔肆意妄为,打压异己,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反驳了,在这个年纪有这个手段的,除了她额娘杜尔伯特氏,也就钟木娜有着本事了。”
听到这里,苏麻拉姑有些想通了,眼中带着点笑意,挪揄的看着孝庄说道:“奴婢当格格那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原来是因为贵太妃的缘故,可是贵太妃娘娘都已经故去那么多年了,就是有再多的不善,也应该随风而去了,格格何必还一直记挂着呢?”
孝庄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在软榻之上,说道:“不是哀家置气,只是想起来当初的钟木娜,当年在宫里,钟木娜也是这般以势压人,要不是当初……”说道这里,孝庄倒是说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那些陈年往事就不提了。”
作为孝庄的头号心腹,孝庄想起的事情苏麻拉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此事对于孝庄来说也是件伤心事,孝庄不提,苏麻拉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了。
见孝庄有些低沉,苏麻拉姑当即转移话题说道:“说起来奴婢倒是有个疑惑,格格为何说顺嫔娘娘此举乃是在试探格格,难不成除了格格所说之外,顺嫔娘娘的举动之中还另有深意?”
虽然知道苏麻拉姑是在转移话题,但孝庄也不是寻常老太太,情绪来的快恢复的更快,很快就把心里的那个身影压在心底,笑道:“不错,你可记得乌日娜收娜仁托娅为义女一事?”
“记得,格格说这个干嘛?”苏麻拉姑点点头。
孝庄坐直身子,将手上的杯盏放下,感叹道:“收取义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不要说是皇家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顺嫔说出了要收娜仁托娅为义女的事情,结果皇帝有没有准许,到时候会是什么结局?”
苏麻拉姑一愣,眉头一皱,却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旦顾芳怡的提议被康熙否决的话,不仅没有补偿娜仁托娅,还会让自己在宫里没有话语权,不仅如此,私自收义女,皇帝若是不同意,怕是还要被问罪,后果却是十分严重的。
“要说乌日娜能想不到这些,哀家可不信,所以说,这些问题乌日娜都想过,可她还是执意这么做,便是算准了哀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稳坐钓鱼台,自然不担心这种情况了。”孝庄笑道。
“这还不算完,若是哀家没有猜错,就算最后哀家不出手,皇帝不同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