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看了看莫小川,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凄苦一笑,道:“放心,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人肉的。我在墓室里又等了一天多,到后来嗓子都喊得发不出声音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慢慢的睡着了。也可能是晕了过去,我已经不记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时已经不在墓室,躺在了床上,我爹在一旁看着我,我娘自那天,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去年我爹才告诉我,当时他只找到我娘的半条腿和只剩了半张脸的头。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娘早已经不在了,当初那狼的眼睛,我现在还记得。”
莫小川听着小瑶述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都过去了。”
小瑶突然反手抱住了他,泣声,道:“其实,每次进古墓我都好怕,我都会想起我娘。可娘她一直想弄清楚清门到底怎么了,这是我娘的遗愿,我不能放下。”说着,她放声痛哭起来。
看着小瑶痛哭的模样,莫小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从未想过整ri嘻嘻哈哈好似一直都很快乐的小瑶心中会藏这么多事。也许,这些东西积压在心里太长时间,的确需要发泄一下,也或许两人被困于此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莫小川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小瑶现在只需要一个肩膀。
哭过之后,小瑶抬起身来,揉了揉红肿的双眼,道:“好了,我没事了。好久没这样哭过了,还真不习惯。”
她的身体离开,不知怎地,莫小川觉得怀中空空的,好似很留恋方才抱着她的感觉。
“这件事,我从未和人说起过。你是第一个。”小瑶笑了笑,道:“不过,我们就快死了,便是说于你知也没什么。对了,你有没有什么秘密,反正要死了,说出来。”说罢,她叹了口气,道:“唉,只可惜都要死了,却穿了件男人的衣服,若是冢影门的后人寻到这里,也不知会怎么想……”她说着,见莫小川没有反应,忍不住催促,道:“快说啊……”
莫小川想了想,道:“好,我其实应该算作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莫小川的话未说完,小瑶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目盯着他,猛地睁大了双眼,道:“对了,衣服……快脱衣服……”
“啊?”莫小川惊愕地张大了嘴。
……
……
西梁,上京城。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城内,礼部的官员急忙迎了上去,施礼问道:“可是燕国的夏夫人?”
轿帘撩起,一个绝艳女子探出头来,抿嘴微笑间,媚se陡生,那礼部官员顿时看得痴了,来人正是夏雏月。她下了马车,回礼,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那礼部官员依旧发着愣,目光停在夏雏月的脸上,呆呆地看着。
“大人、大人……”身旁的随从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袖,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失礼失礼,下官礼部郎中陈淮。”
“原来是陈大人!”夏雏月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心里却有些不快,她这次奉命出使西梁,虽是一女子,但身为燕国夏家的当红人物,再加上皇后妹妹的身份,西梁就派一个郎中来迎接她,显然是没将她放在眼中。
被人小瞧的滋味自不好受,不过,所谓弱国无外交。西梁国力强盛,对燕国一直虎视眈眈,即便是慢待,燕国也不能怎么样。何况现在燕国引以自傲的北疆大营也不比当初,在清除梅世昌的时候,北疆大营也已元气大伤,不似当初那般。夏家刚刚控制了北疆大营,还需要时间来巩固,对于邓超群带兵的本事,夏雏月还是放心的。只是,前段时间西梁突然出兵,短暂的交锋之后,却又退了兵。这让燕国上下都很是不安,因此,才有了夏雏月此行。
这一次,依旧并不是她一人,唐恩礼也一同而来,只是自从他在梅家被折腾那么久之后,身子似乎愈发的虚了,略微受凉便上吐下泻起不得床了。路上他又病倒了,只好暂时留下休息,由夏雏月一人先来。
其实,唐恩礼此来也只是给夏雏月做陪衬,毕竟单派一个女子来,有损国威,不过,此次夏雏月才是正主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唐大人还未到吗?”陈淮装模作样地左右瞅着,其实唐恩礼病倒在西梁境内,他若不知晓的话,这个接待官员做的也不合格了,不过,场面上的话,却不得不说。
夏雏月微笑着,道:“他偶染风寒,过些ri子才能到。”
“原来如此。天气尚寒,本官还是先带夫人到驿馆歇息。”陈淮客气地说道。
“如此甚好。”夏雏月回到了马车之上。
车队跟着陈淮缓缓行驶着,朝驿馆而去。来到驿馆后,陈淮安排好了夏雏月等人,便即离去,再没出现。夏雏月知道此次来西梁是个苦差事,但夏家好不容易才在军中站稳脚跟,现在的北疆大营实在不适宜大战,先不说胜负如何,单是北疆大营那些低层将领,都废了夏家很多心血,在他们还没有培养出适合的接替人选之前,每战死一个,都将是不小的损失。为了家族,无奈下,夏雏月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但慢待至此,还是令她没有想到。
在驿馆待了一会儿,夏雏月便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行去。她的贴身侍女紧跟其后,轻声问道:“夫人,我们要去哪儿?”
“去拜访一位故人。”夏雏月微笑着轻声回道。
“故人?”侍女有些不解,不过,夏雏月的故人,她不一定都认识,故而,轻声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