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破旧的房间中,两张床,一张桌子,桌子紧挨着窗户,窗户边上的窗帘上有些泛红的黑se痕迹,好像是年代久远的血迹,窗帘下的桌面很干净,一壶刚刚倒过的茶壶静静立在那里,壶嘴处还滴着水滴。
秦牧伸手端起茶壶旁的茶杯,攥在手中,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徒弟,他这个徒弟一直都是他的骄傲,才三十岁便已到了宗师境界,这要比他强出许多,他深刻的相信,若是他有更好的师傅,也许现在不止这样的成就。不过,这个徒弟也是让他最为头疼的。
他虽然是猎鹰堂的香主,可是从来不管堂中之事,向来随xing而为,前两年秦牧还管得住他,这两天,自从进入宗师境界之后,他的话也很少听了。
“齐云。希望你明白,这次让你去,可是为师在堂主那里做的担保的,你若将事办砸了,让我怎么与堂主交代,这张老脸往哪里搁?”秦牧看着齐云倔强的模样,最终略微收敛了一些火气,算是作出了让步。
但他这个宝贝徒弟似乎并不领情。听秦牧说罢,眉头都未动一下,面se淡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捏在手中转了转,道:“禁军中的那些小角se,我实在是打腻了。十营不给原先那个叫什么莫小川的校尉空出一个决赛名额吗?那就尽快逼他出来便是,这游戏实在不怎么好玩,徒儿懒得玩了,他若是不出现,这十营的偏将也做着没意思。”说罢,仰头饮尽,“砰!”的一声轻响,将杯子摁在了桌上,扭头问道:“师傅今ri叫徒儿来,便为此事?”
“还有一事!”秦牧想了想,道:“与你一通比试的有一个叫章立的,你可曾注意到?”
“就是武功不怎么样,脾气倒是不小的那个小子?似乎还有两天才轮到他。”齐云轻声说着,对章立,他似乎看不在眼中。
“对,就是他。”秦牧叹了口气,道:“你若与他对上之时,切莫下重手,他是兵部侍郎的儿子,我们虽然不怕他,但也莫要徒增麻烦。这次是你第一次出面办事,一定要办得稳妥些,让堂主看看。”
“哦?”齐云抬起了眼皮,好似对章立的这个身份很感兴趣,自语道:“尽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说罢,对着秦牧问道:“除此之外,师傅还有其他吩咐吗?”
秦牧摇了摇头,道:“没了,你去。此事一定要放在心上。”
“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齐云迈步朝外走去,面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笑容却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
……
夜间,章立正在府上一个人喝闷酒,黄平不约而至。这些ri子以来,莫小川和林风他们不在,黄平、冯万两人常和章立在一起,章侍郎也知道黄平和冯万是禁军中的好手,乐意章立和他们交往,因此黄平来此到也方便,没有人拦他,径直就来到了章立的房间。
见他到来,章立将酒壶推上前来,道:“喝酒!”
黄平眉头微蹙,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
“不喝又能怎样?你有办法对付那小子吗?”章立说着,仰头灌了一口,道:“他娘的,今天这酒越喝越没劲。冯万怎样了?”
“他没事。已经睡下了,休息几ri就好了。”黄平说着,压低了声音道:“盈盈姑娘派人送来了消息,说她后ri便到。让我们尽力拖延两ri,不与那人交手。”
“哦?”章立放下了酒壶,道:“这么快?”说罢,他又有些犹豫,皱起了眉头,道:“可是怎么拖啊?”
“我们两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的。”黄平想了想,道:“不过,有一人也许有办法。”
“谁?”章立坐直了身子。
“兵部侍郎章大人,也就是你父亲。”黄平轻声说道。
“我ri。你不是扯淡?”章立站起身来,行到门前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这才回来,瞪着眼睛,道:“我家那老头子一项秉公做事,你让我求他,我不被打死才怪了。”
“不会不会!”黄平一张黑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兄弟我已经给你想到了主意。”
“哦?”章立好奇,道:“说来听听。”
黄平附在章立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后,章立猛地跳起,怒道:“他娘的,不行不行,你这样会玩死我的。”
“为了大事,你便忍了。”黄平装作一脸沉痛,道:“你和莫队长是兄弟,若是因为你的退缩坏了他的事,你会后悔的。”
“什么退缩,这个不行,换一个办法。”章立大摇其头。
“时间紧迫,这是最好的办法。来之前,我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看着办。而且,这个机会也是千载难逢的,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黄平索xing站起身来朝外走去,道:“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兄弟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说罢,也不理会章立,迈开大步走出了房门。
“我ri,站住,咱们再商量商量。”章立追了出去,却发现黄平早跑没影了,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怒骂,道:“老子会让你害死你的。”
话音落下,扭头一看,只见父亲正在在前院门前扭头朝他这边望来,章立咽了一口唾沫,急忙跑回了房去。
章大人本来只是出来走走,看到章立如此反常,忍不住朝他这边走来,想一探究竟,章立躲在门后看得真切,心中紧张,正苦思着脱身之策,忽然,章夫人从一旁走了出来,轻唤了一声:“老爷!”
章大人扭过头去,微微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