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幽州城。
叶辛刚刚会到幽州城,叶展云见到她之后,面上略微一松,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一张脸上,没有半点其余表情了。只是说了句:“回来了?”
叶辛心中暗淡,对莫小川的处境很是紧张,但在父亲面前,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随着她的动作,她耳垂上的挂着的兔子耳坠轻轻地晃动着。
叶展云看在眼中,眉头微微蹙起,又瞅了瞅,叶辛身上的裙装和她手中那被染成了红se的长剑,轻咳了一声,显然很是不满意,不过,可能顾忌到自己的女儿刚刚回来,不想再训斥她,便道:“你去休息,明ri一早来见我。”
叶辛点了点头,牵着小黑马朝着自己的屋子行了过去。
叶展云背着双手,深深地望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他发现,女儿这次回来,好似变得不一样了,尽管,她还是她,可他却有些不习惯了。
叶辛回到自己的屋前,早有叶门的弟子过来迎接她,她将小黑马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好生照料着,便不想再说什么话,迈步走进了屋中。
来到那张熟悉的床上,看着整洁的房间,一切都与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但是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看来,她不在的时候,这里也是被每天打扫的。
缓步行至床边,躺在了床上,软绵绵的床,要比和莫小川一切睡野地舒服多了,即便是齐心堂的房间,也比不了这里。可她却觉得,好似这床并没有那**的床舒服。
缓缓地从怀中摸出那只瓷器兔子,伸手抚摸在上面,不由得便想起了莫小川砍价时候的模样,她口中呢喃着:“流氓兔吗……”说着,流水便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急忙起身,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兔子,放到了距离床最近的那张桌子上,然后坐下来,仔细地盯着看着。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ri的神情,此刻,有的好似只是思念。
一个人坐在屋中,就这样看着,心中难受的厉害,夜已经深了,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眼泪不知流了多少,袖子都被打湿了,她这才站起身来,轻轻地摸了摸那兔子,随后朝门外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叶门的弟子大多都已经睡下了,剩下的一些,便是在守门的弟子了。看着他们一身白衣,头发上统一的白底蓝边的头戴,在夜风之中,随风飞扬,以前看着没有什么感觉,好似很是自然,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觉得,这般统一,好似太过无趣。
她没有太多停留自己的视线,便朝着皇宫深处走去。在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寺庙,那里的一个人,或许能够解开她一些困惑。她慢慢地朝前面走着,黑暗之中,莫小川的身影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之中,让她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已经可以看到那寺庙的时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速度加快的同时,心中也迫切了起来。
沿途的树木,长的十分的茂盛,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宫之中多出了一个湖的关系。各se花草似乎也在努力地开放着,似乎在争取最后的时光。
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了,它们的同类,许多都凋谢了,只有少数还在顽强着。
叶辛并未太过留意,很快,她便来到了寺庙前,只是,站在寺庙的门口,却又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进去,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去打扰,好似不太合适,她应该已经睡了。
叶辛心中想着,正要折返,里面却传出了一个声音,道:“是辛儿?”
叶辛身子一怔,停住了脚步,轻声回道:“静心姑姑是我,我睡不着,想来和你说说话,你睡了吗?”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
叶辛微微犹豫,推门走了进去。寺庙很小,站在门前便能看清楚一切,里面只有一间佛堂,几间房屋。此刻,一个光头女子正坐在佛像前静静地坐着,但是,她的身上却并没有穿僧袍。
叶辛缓缓地走了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道:“静心姑姑,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静心微微摇头,道:“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不在乎天是亮着的还是暗着的了。”她说着,将一旁那株暗淡的烛光轻轻拨弄了一下,顿时,佛堂明亮了许多。
这位叫静心的女子,正是传授叶辛封穴之法的那位叶门弟子,只是,她现在虽然还算是叶门的弟子,却从不出佛堂半步,整ri都在此礼佛,却不是一个僧人,但脑袋又剃的光溜溜的,看起来有些怪异,却又好似并无任何怪异之处。
“静心姑姑,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叶辛好似有些不相信,睁着一双美丽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模样三十多岁,但是,看她的神情,又不似一个三十多少的人该有神情,倒是一个四五十岁有过生活经历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东西,看来,岁月在她的脸上,应该走的缓慢了些。她生的一双大花眼,细眉,高鼻小口。长得十分标致,一张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可能是一直都不出门,不见阳光的缘故。
她拉起叶辛的手,有些疼爱地微笑着道:“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让姑姑听听。”
叶辛本来想说,却又觉得不好开口,犹豫片刻,这才,道:“姑姑试过喜欢一个男人吗?”
听到男人二字,静心的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变得出奇的平静下来,微微点头,道:“有过。”
叶辛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很难平静,犹豫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