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过后,洛城之中聚积了许多武林人士。
平静的香月楼多了这些人,已经变得不再平静,吵闹之声随处可见。老板也没有办法,这些人不单有银子,还有脾气,仅仅一个月,因为那些文人雅士看不惯这些人出来说上几句,导致他的店都被砸了三次。
如今,此处哪里还是雅致的香月楼,该改成吵闹楼才是了。老板干脆躲回了家去,眼不见为净。这样可苦了掌柜的和店小二,平ri间这里的客人对他们说话都是很斯文了,换了这帮粗鲁汉子,让他们也不能适应。
“小二,老子的菜怎么还没上来。”
“爷,就来,就来!”
“快点,惹恼了老子,砸了你的破店。”
店小二委屈地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无奈地瑶瑶头,道:“在过半月,他们也该走了,忍一忍。”
店小二苦着脸去后厨催菜了。
本来洛城这边防重镇并不是武林人士聚集之地,他们此次前来,只为看一场热闹,莫小川的热闹。因为,朝廷贴出榜文,下月中旬,梅家之人便要被处斩了,而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处斩之地,便定在了洛城之中。
照理说,一个朝廷大员的公子哥被砍头,也不会引起武林人士的注意。只是,莫小川当ri梅府一战不比与蛮夷交手,他的一手竹棍剑法,也就是清影剑法,乃是传说中几百年前清门之中的镇派武功,虽江湖传闻清门分裂后,隶属以前清门的许多门派之人都会使之,例如冢影门和剑影门。冢影门因为门中人手极少,而且少在江湖走动,大多做那挖坟掘墓之事,见者还少,但剑影门的人却是有人见过的。
不过,他们这套剑法驶来平平无奇,招式虽然刁钻,可好似少了心法,只能算是剑走偏锋的狠辣武功,算不得上乘绝学。可莫小川当ri使出来却有不同,不单剑影灵动刁钻,还有红影闪动,与传说中正宗的清影剑法一般无二。
这两个月间,武林中人已经将他捧为年轻一辈中剑法第一人,当然,来此之人,不单单是为了看一个武林中少年奇才就此陨去,更多的是想知道那清影剑法的秘密。
香月楼的这些武林人事大多都在谈论当ri一战,均对莫小川感到惋惜,这件事也越传越是玄幻,当ri莫小川被那老者几招制服,也被说成了大战一百余招终因功力不济被俘,小黑马的那一蹄迫使老者后退,也说成了莫小川先前还占上峰。
而那老者正是当今燕国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铁爪王邢如峰,有了他的衬托,莫小川想不出名都难了。
距离香月楼不甚远的梅府,如今已经被查封,冷冷清清,虽然血迹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无论是府门还是院墙,上面的刀剑痕迹还清晰可见。在府门对面不远处的民宅中,夏雏月依旧住在这里。
现在夏ri已过,刚刚入秋,天气依旧炎热难当,夏雏月的衣服还是相当简单,薄衫罗裙,肌肤若影若现,半卧在榻上,随着侍女扇动着扇子,纱裙随风而动,异常诱人。只是,夏雏月的脸上少了往ri的媚se,而多了一份忧思。
“先生,他的情况如何了?”夏雏月轻声询问,语气中带有几分敬意。
在她前方不远处,当ri那老者,也正是武林人士口中的铁爪王邢如峰,坐在那里。邢如峰很多年前就淡出武林,投靠了夏家,夏老侯爷对他很是器重,这次也是特意派他来帮夏雏月的。原本夏雏月不想动用他,没想到莫小川竟然如此难缠,出乎了她的预料,这才让邢如峰出手。邢如峰进入宗师境界已经十几年,虽一直未能更上一层楼,踏入圣道之列,可一身武功无人小觑半分。
原本夏雏月便和邢如峰说过,不要下杀手,本以为以邢如峰的武功,收发自如,擒拿莫小川自当游刃有余。却不想,还是致使莫小川身受重伤,虽然邢如峰解释过,那ri自己只想扣住莫小川的脉门,并不想伤他,只是不知他修炼是哪种武功,内力竟然异常怪异,不单震开了邢如峰的手,也震伤了他自己。
但夏雏月对此明显将信将疑,而且,她也想要回莫小川的剑,可那ri剑被邢如峰得去后,他便装傻充愣,每次夏雏月提起这个话头,均被他扯到了别处。夏家还用的着他,夏雏月自然也不好过分相逼。
这也难怪,练武之人,都甚爱神兵利刃,尽管邢如峰练得的爪功,对那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也是爱惜不已,只可惜,自从他将那长剑插会鞘中之后,便怎么也拔不出来了。想去问莫小川是否剑鞘有什么机关,又自持身份不好拉下脸来,如此,整ri研究也无结果。
昨夜,他又研究至深夜,依旧没有什么结果,连续多ri没有睡好,让他有些愣神,因此,夏雏月问出话来,隔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道:“身体已无恙,只是不言不语,除了他妹妹,和谁都不说话。”
夏雏月轻声一叹,对于莫小川她不知怎地,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在她心里是不想杀莫小川的,可朝廷那边却觉得莫小川显露出了将帅之才,难免不是第二个梅世昌,已经将梅世昌治罪。梅世昌的儿子又怎能放心的用,既然自己不能用,也不能留下机会让他国用去,因此,唯有杀了干净。
尽管夏雏月已经极力周旋,最后,也只是将行刑的ri期推后了一些,结果并无改变。
“奴家有些乏了,先生想必也累了,先去休息。”夏雏月有些疲惫地伸了伸胳膊,将头靠在了榻边